第29部分(第1/4 頁)
嗯,之前說住在謝衣隔壁的那戶人家就正是雩嵐一家。
沈晗靜了會,質感偏冷的聲音輕聲道:“文書記載,神血確是有治療病症的效果,是嗎?”
顧遲微怔片刻:“你果然是想……”
“告訴我,是嗎?”打斷了青年的言語,沈晗重複再問了一遍。未被面具遮擋的雙眼能看見是灰黑色的,但這雙眼眸中卻什麼也映不出來……
他失明瞭,是許久之前就已開始的事情。
這件事情沈晗一直隱藏的很好,平時行動與看起來也與常人無異,除去信任的幾人之外,無人得知。
在某些必要時候,動用神農所留下的一種上古秘術,他是能看見的……只是理所當然要付出些許代價。
“是沒錯。”連續的兩次問話,顧遲最終點下了頭。
文書上是有記載一次事件,大約是七百年前的事情,當時位任城主的人以神血做過類似試驗,記載下來的結果是神血對病症有一定剋制抵禦的作用。
但神血作為維繫烈山部一族生存的根源,不是能可妄動的東西,因而只那一次試驗之後就再無下文。
城主派系的人這次會想到要借神血之力嘗試醫治,多半也是根據那次事件而來。
“……那好。”說著,白袍祭司難得的眉眼稍柔,冷硬的面容帶上一絲極其微小的微笑,就只是唇角翹起了一點點幾乎看不見的弧度。但就像了結了什麼心願一般。
“最後一個問題,他們能完好出來……是嗎?”微頓片刻,又道:“你可以不回答。”
言語中的‘他們’,指的自然是沈夜和沈曦。兄妹兩人皆患有病症,以試驗的名義送入矩木核心……這是他們唯一能獲得治療機會。但沈晗對此只有七成把握,在能可求證的情況下,他會想要求證。
天相祭司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但這個能力的限制是不能將天命告知他人,否則按具體情況,會遭到一定程度的反噬。
“是,但咳……咳咳……”話剛出口,剎時血腥味瀰漫喉間,顧遲捂住唇,被迫停下了言語。
但沈夜自此以後要受神血燒灼之苦,而沈曦將再無法長大,永遠只能維持三天記憶。
「警告,請宿主務須謹慎言行。」
“可以了,其他事情你不必與我說,對你身體不好。”他只要知道結果就好。失明無神的雙目望著石桌方向,白袍祭司的左手手指觸碰在暗金色面具所突起的紋路上。
“我記得以前與你說過……任何事情,都要活著才具有意義。”而後沈晗再低沉著聲音補了一句:“人更是如此。”
他不是沒聽見青年所說的‘但’字,然解決問題的前提,是人還活著。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壽命只剩下十餘年,他染病是在剛繼任大祭司之位的時候,那年他二十一歲。但沈夜和沈曦現都還只是孩童的年紀而已,如不能獲得治療,能否活過成年都猶未可知。
且這種情況下,就算能活過成年,也並非是什麼幸運的事情。
肢體潰爛,病痛纏身,或甚至於像他一樣……雙目失明?
“或能有別的方法……”好不容易平緩下來,但這句話說出來連顧遲自己都並不自信。
“沒有了。”沈晗聲音淡淡地否定,而後他用那雙映不出景象的空無眼眸與旁側青年對視,“這是唯一的方法和機會。”
神血是維繫烈山部存活的根源,對這整座流月城的重要性是可想而知。即使身為大祭司,他也沒有權力能接觸到神血這個東西。
“答應我,你不會插手。”沈晗最後說了這麼一句。
三日後。
“你在看什麼?”瞳坐在輪椅上,觀察了站在窗臺附近的青年許久,終於出聲詢問。
外面是雨,雨天在流月城裡算是少見。但少見最好,城裡大概沒有人會喜歡下雨天……畢竟平時的天氣就已經夠冷了,不需要有雨來給他們再降溫度。
“沒什麼……只是看看雨。”顧遲迴應道。
瞳‘哦’了一聲,儘管他知道青年所講的並非是實話,但看見青年眼中未能藏斂的擔憂,他就沒有追問的興趣。
外邊的雨下得不算大,淅淅瀝瀝,卻讓天氣變得格外陰冷。現是夜晚,往窗外看去是已經沒有城民出行在外,寂靜而空蕩,只剩雨聲和雨輕擦過枝葉時所發出的窸窣聲響。
猶豫,遲疑。
顧遲想要過去看看,但他覺得自己一旦去到,就可能會違背之前所答應的‘不會插手’的諾言。如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