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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無的沙海中見到了最美麗的花朵。
然後他聽見了「聲音」。
左腹被一道極快的劍光劃過,鮮紅的血頃刻自異族人蒼白的肌膚中淌出,傷口不淺,血在一時間難以止住。
異族人卻彷彿感受不到痛感,攻擊連一絲遲緩也無。
刺殺與保護的區別是什麼呢。
如果刺殺一個人他能找出千百種方法,保護一個人他該用哪一種?
可是在他思考出答案之前,他的「聲音」……
異族人的視線附著於那具靜寂不動的軀體,儘管在與一名高手交戰中,這是並不理智的行為。
掩藏在左邊胸腔之下那個的跳動著的東西叫做心臟,用刀將其洞穿,讓它停止跳動就能保證萬無一失地殺死一個人。
注視著那具靜寂不動的軀體,異族人顏色淺淡的赤眸也愈漸沉寂,逐至黯淡無光。
他的「聲音」已經……
這個清楚的認知,讓異族人像回到當初在沙漠中經受燒灼酷刑的時候……聲聲訴訴,將他割裂至體無完膚。
此時容色冰冷的西域劍客正微眯著他的雙眼,方才一場殺戮並不能讓他的殺念散盡,何況現在對上一個想要與他搶奪懷中軀體的人。
一者因攬著一具軀體而無法動用右手,一者因顧慮誤傷而無法放開手去攻擊。
這場戰鬥仍算是公平的。但看起局面來,則是非常明顯的一邊倒。
當然,是一邊倒向令狐傷。
若是在夜晚,即使是超一流水平的頂尖高手,對異族人的刺殺也需全神戒備、嚴陣以待。
但現是明晃晃的白晝,專習暗殺技藝的異族人在此時毫無優勢可言……
“鏘。”上一輪的餘音都還未消,下一輪新的兵刃碰撞聲又再響起。
異族人身上已負傷多處,尤其在腹部、肩部,那是各自都被開了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反觀之令狐傷,雖然不是毫髮無損,但基本都只是能可忽視的輕傷而已。
不執著於從正面取勝,在形勢趨於不利時就選擇隱匿撤退,作為暗殺者刻印在腦中的本能與異族人當前的實際作為產生著矛盾衝突。
身體上的劇烈痛感傳達向大腦,本能於此時則化作更為尖銳的痛感逼迫他退離戰局。
“……我的。”異族人仍面無表情地握著短刀,目光停滯於被白袍劍客攬著的那具軀體。
異族人對中原的語言還是不到熟練的程度,對待別的人時,也不會像對青年一樣,想要努力把字片語織成完整的句子。
不能讓,不能退。
於是壓制本能,違背本能。
履霜覆雪,聞言時劍客冰冷的面容上卻現出一縷笑意。唇角處勾起極其低微的弧度,銀灰的異色眼眸更加眯起。
見過他這個表情的人無一例外都已經死了。
實力上的差距,劍客攬著懷中軀體的手穩穩不動,持劍左手的前臂被異族人的短刀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狹長傷口,但他手中的劍也順利在異族人腹上再開了一個洞……
異族人失血過多的軀體大概是終於支撐不住了,傷痕累累,上一次他看起來這麼悽慘狼狽還是在他剛從族中逃至地表沙漠的時候。
“那提亞……”視線徹底變得模糊黑暗之前,異族人斷斷續續地低啞念著這三個音節,剩餘的所有氣力都用於握緊手中的短刀。
他至少明白了一點,他必須要握著刀,才可能保護。
他的「神明」……
「神明」的「聲音」……
他的……「聲音」……
血肉之軀終有極限,在場站著的人至此終於只剩一個。
後來遲遲未見人歸返,謝阮與柯容兩人終是尋了過去。她們在遍地屍骸中看見苗族女子身首異處,還找到了重傷昏迷的異族人與身上完好無損但同樣昏迷著的謝沉……
唯獨不見她們的二師兄和那名西域劍客。
很是艱難費力才把倖存生還的兩人帶回。異族人的傷勢太過嚴重,謝阮只堪堪來得及為他止血保住性命。而她的兄長之後雖是睜眼醒了,卻像丟了魂一樣毫無自我意識。
一番救治,重傷的異族人至少沒了性命之虞,但謝沉的情況則讓謝阮與柯容束手無策。連把裴元所煉的解毒丹藥給他服下,也依然毫無反應。
知道是毒而非病症,謝阮依據多方提示也尋出瞭解毒藥方。試驗確定藥方有效,她就把藥方寫下來交給村民,之後與柯容一同,帶著仍處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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