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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吃了一驚。
“當然是假的。”布丁沒好氣道,“我都問了蘇譽的,他說,別說把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給他,就算百分百的股份都歸他,他也不會關店走人,他說他這輩子和瀛海地產都不會有關係。老爺子真要那麼做,他就把所有股份無償轉讓給顧先生。”
蘇譽用詞如此決絕,豆腐一時心緒複雜難言,他明白,比起瀛海,獨眼傑克才是蘇譽的心血結晶,不管給什麼條件,他都不會割讓的。
豆腐暗想,蘇譽既然是這種態度,蘇麒那些人,應該放心了吧。
他看得出,蘇麒很焦慮,在醫院有時候他會遇上蘇麒,對方和他淡淡打個招呼,冰冷的臉色底下,暗藏著的是火山熔岩般的焦慮不安——也難怪要焦慮,傾注心血二十多年的自家產業,忽然有一日,握在了一個討人嫌的私生子手裡,哪怕蘇譽承諾放棄繼承權,可他一天不簽字,蘇麒一天不得安生。
蘇譽當然清楚自己這個堂哥的心思,他雖然肯跑來醫院盡這最後的一份孝心,但他對蘇麒一向不假顏色,見了也只是哼哼冷笑。
豆腐覺得這小小的醫院走廊,像個狗血八點檔,蘇譽,蘇麒,顧海生,偶爾還加上他和布丁。一夥人各懷心事,話裡話外都是明槍暗箭,豆腐甚至覺得,病房裡躺著的不是奄奄一息的蘇雲藩,而是一大堆數不清的錢和無數人未來的命運。
這也幸虧死去的顧晴母子和宗柔沒到場,要不然,更熱鬧。
豆腐早就從顧海生那兒聽說了蘇雲藩和宗柔的八卦,他很困惑,實在不知道老爺子當初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要去招惹那種女人,尤其事後又半點猶豫都沒有的抹乾淨了倆人關係。就蘇雲藩後來的表現看,他確實是一點都不愛宗柔。
既然不愛,身邊也不缺女人,當初,又為何要去做這場露水夫妻?
可如果蘇雲藩不出軌,蘇譽就不會誕生,沒有蘇譽,獨眼傑克就不可能存在,他豆腐也就不可能認識顧海生了……
因此這麼一想,豆腐又覺得老爺子當初,做得對。
他暗藏著這點兒小心思,自己都覺得好笑,卻不敢和顧海生說,尤其顧海生最近,情緒低落成這樣。
那天傍晚,顧海生從醫院回來,臉色發灰,豆腐特意給他熬的雞湯,他也沒喝兩口。
他和豆腐說,下午蘇雲藩又搶救了一次,他站在急救室門口等了好久。
“當時,我真害怕……真是害怕!”他顫聲道,“生怕醫生出來宣佈噩耗……”
豆腐說不出話,只能緊緊抱住他,像抱住一個飽受驚嚇的孩童。
“小墨,如果這次我姐夫真的沒熬過來,那我、我該怎麼辦呢?”
顧海生輕聲啜泣起來。
這是豆腐第一次聽見他哭,這讓豆腐不由痛恨自己的年輕稚嫩,他沒法安慰顧海生,無論他說出什麼來,都顯得那麼軟弱無力。
那晚倆人睡下還沒兩個鐘頭,豆腐就被微震的手機驚醒,他拿起來一聽,是布丁。
“豆腐,老爺子陷入彌留了,你最好和顧先生馬上過來。”布丁低聲說,“蘇譽不敢打電話給顧先生,他叫我來通知你……”
豆腐驚出一身冷汗,他飛快坐起身,喚醒顧海生,只說醫院方面通知他們過去。
倆人深夜飛車到醫院,蘇譽、蘇麒他們早就到了,布丁也站在走廊上。豆腐不敢進去,只目送顧海生踉蹌著衝進病房。
不多時,他聽見了顧海生的號啕。
豆腐的胸口涼冰冰的,他不由轉頭來,望著仍舊站在走廊上,剛才說什麼都不肯進去的蘇譽。
蘇譽沒有哭,但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那樣子好像魔怔了。
這回,他是真的沒有父親了,豆腐忽然想。
蘇雲藩的葬禮很隆重,顧海生雖然傷心,但仍舊支撐著操辦了整個儀式,相比之下,蘇譽卻顯得太沒心沒肺,只在葬禮當天露了面,前後雜事一概不管,每天照樣在店裡笑迎客人,弄得客人都跟著尷尬……他這樣子,倒像死的不是他親爹,而是一個無關的人。
酒童們提起此事,紛紛搖頭咂嘴,唯有布丁站在蘇譽這邊,他說蘇譽之前在老爺子的病榻前,沒日沒夜守了半個月,端屎端尿擦身服侍,能做的都做了,沒什麼缺失的地方。既然他不樂意去見那些打心底裡鄙視他的蘇家親友,那就不該去。反正蘇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和金錢。蘇譽不攙和葬禮的事,這合情合理。
豆腐聽了,暗想,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葬禮結束,入土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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