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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茶白柔軟了的側臉,嘆息一聲,“太一,幸好我不懂情,世間情愛皆是苦,甜後會苦,苦了還是苦。不過茶白應該是喜歡上他了,一旦在心裡特殊了,再給他時間接觸下去,或許就在一起了。那麼你的執念是否也會因此而消散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在崑崙鏡裡苦苦等待,忍受無盡而孤寂時光,忍受兄弟侄子戰友滅亡的痛楚,若是看到這樣的結果,你心裡想要的答案是不是就是它?”
兩人沒有注意到,正有大批的人往這邊靠近,以服飾繁重的長老們為首,後面緊跟著守族者,全都是被祭壇這邊的聲響驚動而來。
茶白察覺不善的氣息,並不想糾纏,抱緊人,足間一點幾下飛躍,踏上佩劍就想離開,卻被半空中忽然出現的老者攔在當空。
再度緊了緊懷裡的人,抬高寬大的袍袖,遮上他的臉,平靜地望向攔路的老者,眼神疑惑,似是在詢問為何要如此?
如此坦然的姿態倒是讓因懷疑而攔路的老者愣了愣,但在看清茶白的面容後,很快嚴肅下臉,單手揮袖一橫。底下三位長老人見二長老如此的做派,也紛紛執杖飛身圍了過來。
同樣將茶白錯認為是太一的其他長老,表情出奇的一致:個個神情緊繃,拽緊手裡的短杖,恨不得上前將人驅趕走,卻又不敢動作。
就像其樂融融的家裡忽然闖進一位燒殺搶掠無所不幹的壞人,這個壞人還是個武力值爆滿,讓人無法反抗,也不敢反抗,只能在心裡不停唾罵。
收斂好情緒的這幾人,目光一觸到他懷裡的紅衣男子,全都顫了顫,打量起紅袍上的紋飾。
看了幾眼後,張大嘴巴互看幾眼,其中一位還差點直接撲向茶白,錯了,是撲向紅袍少年。
他們再也無法計較太一是強盜還是客人,鬍子亂顫,身形不穩,就像是要厥過去一般。
忽地連滾帶爬地落下地,對著還停滯在空中的紅袍少年拜倒,雙手抬高又拜倒,三次過後才抬起糊滿淚水,哭的稀里嘩啦的臉,顫抖地喚了聲,“可是阿希回來了?為何來了又走?是失望了嗎?”
茶白沒有想到這幾人僅僅憑著半個背影就能將人認出,眼中閃過一道懊惱的神色,嘴裡冰冷地說了句,“他不是,從這裡有繼任者開始,這裡已與他無關。”
這幾位長老雖然敏銳地察覺到死而復生的太一似乎弱了點,但東皇鐘的氣息卻一直在壓迫著元魂,雖不敢輕舉妄動,也不甘於讓路,就這麼僵持著。
直到一聲的冷哼,茶白懷中一空,東皇鍾無奈地背身,抱著紅袍少年的人已換。
這人與茶白麵容相似,氣勢卻是獨一無二的耀眼與熾熱,只是他的眼神十分冰寒,毫無徵兆的一掌凌空揮出,剛還站立的東皇鍾已半跪在地,肩膀耷拉,嘴裡吐血不止。
茶白看清搶走傻蛇的是太一,而他的肩膀上立著的小金烏,就是在祭壇裡照料傻蛇,教他術法的那隻。
它的魂魄十分不穩定,就算太一手放在上面,依舊若隱若現。只聽它哀哀地叫了聲後,鑽入那具身體的紅色衣襟內,只露出幾片快要化為光點的羽片。
太一見輸入陽炎也無用,目光掃了幾眼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一臉呆滯地來回掃視茶白與自己,再度冷哼一聲,抓出小金烏扔入其中一位懷裡,毫不客氣地說了句,“生機,你們救它,我讓希宴醒來。”
長老們疑惑地再度看了眼氣勢較弱的茶白與說一不二的太一,高下立現。何況之前的是不承認希宴,之後的承認了希宴,當然幫後面來的。
太一見這幾人悉悉索索地嘀咕了幾聲後,再度警告地瞥了眼東皇鍾,無視了茶白,手心按上懷中人的心臟部位。
伴隨著一縷縷的金光四溢中,微藍的光團捏出,有人緩緩睜眼醒來。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希宴’一醒來,先是對著太一羞澀地笑了笑,呢喃了句“是你麼?我的太一?”
太一呆滯了會,僵硬地點了點頭,還來不及冰雪消融,神情凝固,緩緩自空中落了下來。
一隻骨節不那麼分明的少年手,正成爪型沒入他的胸口,直抵心臟部位,‘希宴’的笑容依舊無害。他如熱戀的情人般踮起腳,將鮮紅的嘴唇湊到太一耳旁,呵氣,“我的太一,我等你很久很久了,原來你才是啊。難怪阿父不讓我傷害那個弱者。”
說著似乎不滿太一的胸口不流血,整隻手往裡又伸了伸,還攪了攪,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視著太一的神色,見他依舊無動於衷,生氣地一口咬向他的側脖頸,脆甜甜的聲音帶著魅惑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