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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不管是現在看似融合了的希宴,還是大勢所趨的太一。
誰也不想第一個開口說話,反而是神智漸漸恢復過來的鳳萊看了一圈後撕心裂肺地大笑著,笑個不停,看著失控而滲人,最後她的目光定在面色複雜的希宴身上,方才挺著腰板,咬牙端坐,眼中的恨意猶如實質。
“希宴,所有人都被你耍了個遍,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很享受?”
希宴垂眸不應,點腳落地,如御風而來的仙人。就算站在茶白僅剩三步遠的距離,也是保持著淡淡的神色,唯有極為仔細的觀察方可看到他不停緊縮的瞳孔。
茶白沒有動身,依舊面對著湖面,隨風吹拂而起的髮帶在快要觸碰到希宴的下襬時,他皺眉退讓了幾步。
希宴閉了閉乾澀的眼睛,又按了按快要湧出熱淚的眼皮,心有不忍地輕嘆一句,“息夜很想你,能否靠過來點?”
茶白渾身震了震,一雙本該清冷的眼睛裡全是碎冰在浮動,底下有股壓抑久了的情感即將噴湧而出。但他剛動了動腳步,鳳萊的嗤笑聲攔住了他的腳步,
“茶白,你全心全意,卻被欺騙,希宴就是個騙子,將人玩弄於鼓掌。從我的夫君青苜到曾經天地都為之變色的太一,哪一個有好結果了?奉勸你一句,趁你現在還能抽身,趕緊走人。”
希宴就像是沒聽到一般,低喘幾聲,捂住已經溼潤的雙眼往茶白站立處邁了一步,長長的髮帶飄來時,一把抓住,這才艱澀地說著,“沒想到,息夜對我的影響如此之大,難怪情絲驅逐了息夜而不是融合。”
茶白目光茫然地望向灰濛濛的天空,一直飄無定向的心似乎變得更加尋覓不到方向,過了許久才蹲身抱膝,崩潰地說了句,“我的息夜回不來了嗎?你若是有心壓制,他也可以不再影響你。”
希宴有些不忍,卻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緩緩鬆開手掌,原本緊拽著髮帶翻飛著欲要凌天而去。手指動了動,頹然垂下,“你走吧……”。
茶白沒有猶豫,也不再後看,圓睜著通紅的眼眶,強忍著淚意決絕地往相反方向快步行去。步履間全無往日的淡然與沉穩。
太一冷笑一聲,手指一番,一團光芒如墜星般快速穿過茶白的後背,將他定在原地,“既然你們沒問題了,那就輪到我了。”
搓了搓手指,露出一點吞吐著黑芒,狀似疑惑地自言自語道:“是一個個解決,還是一起解決了?快速解決我會不爽,慢些解決我也還是不爽,如何是好?”
東皇鍾緊張地盯著那點已在吞噬同化並因此而壯大的黑芒,忽地厲喝道:“太一,何必斷己生機,情債需得情來償,忘記你欠下的東西了嗎?”
太一搖了搖頭,緩緩靠近鳳萊與青苜,空著的那隻手拍上青苜的臉,而點著黑芒的那隻手在他眼前晃了幾晃,
“青苜,你本是河中的一尾黑鯉,因銜得一片龍鱗而修煉成人形,本因安分守己以謝福澤,卻因得隴望蜀而漸漸失去自我。你怎麼做我無所謂,但你算計希宴,將他算計至死到如今也沒放過他絲毫。你的孽我承了。”
青苜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沒有害怕也沒有退縮,理了理凌亂的衣襟和發冠,摸出塊光潤的墨玉,目光深情地在上面滑動,露出抹滿足又幸福的微笑,“希宴最初的愛戀是我,就夠了。”話剛說完,一抹黑色攔住了他望向希宴的目光,猙獰地迎面撲去。
化為龍鱗的墨玉隨著青苜一道被吞噬為一縷汙濁的黑氣,依附上越加茁壯的黑團,嗤嗤有聲,似乎這世上沒有過青苜,也沒有過龍鱗,了無痕跡。
只是他至死也沒說出埋在心裡最想要說的話,
“我是水族裡最不起眼的小妖,或許這片龍鱗帶我來此,就是為了陪伴希宴成長,讓他懂情愛的甜蜜與傷痛,可惜就算機會重來,他依舊沒能走出情劫。但我不悔,反而感謝它,我要的,想要的都曾經觸碰到,這就夠了。”
伴隨著身側人的消失,還有身周黑洞洞的一片,是鳳萊不可遏止的尖嘯,她瘋癲了似地對著太一的拳打腳踢,似乎忘記了術法,完全憑藉著本能。並不是要為青苜報仇而是要遠離這個一臉平靜的殺神,往希宴站立處挪去,已求的一線生機。
背身不知發生何事,又不能動彈的茶白猛地擰眉,不明白胸腔裡為何有股子難以宣洩的憤懣和咆哮著的殺意。直到聽見鳳萊害怕到極致的尖叫,才沉下心去感知,察覺不出青苜的氣澤後,半闔起眼瞼,剛才的那些負面情感才稍有退卻。
而希宴則在太一逗逗又放放,最後要去捏鳳萊的脖頸時,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