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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更是血煞沖天,百無禁忌。但融入三界之門的那段蟄伏期,看到了人類脆落的只有朝夕,也看到了他們強大的智慧。
經歷了那段等待主人的漫長歲月,東皇鍾滿腦子裝的不再是直來直往的打打殺殺,而是學起了人類的套數,喜歡上了逗老鼠般的掌控感,喜歡看著蹦躂的物件最終絕望的感覺,那簡直就是殺戮也無法達到的痛快。
所以它會隱忍不發,會伏低做小,會換一種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來緩慢解決事情,然後達到目的。
唯一沒變的就是他對太一的忠誠,雖不太喜歡現在的主人,卻是尊從他的意願的。
只是這個縱然觀遍人間,也依舊沒有人情感的東皇鍾,猛地察覺主人這句話說的就像是牙齒縫裡擠出來一般,滲的慌。對比過往,應該是極度不高興了。
直覺告訴他,越是不懂因由的,越需要裝聾作啞,然後它就像是被火燒屁股般,嗖地飛出茶白的掌控,化為數片與衣袍同色的髮帶,長長地垂在茶白腦後,服帖而順滑。
茶白容顏無雙,卻少有人注意,就算有,也只是挑釁他的一種理由,而他也未曾放心上。息夜麼,最多也就暗地裡流流口水,今日的蹭面頰已經是極為親近的舉動了。所以忽然多出來的這份柔軟,看的息夜雙目發直,呆傻的很。
茶白皺了皺眉,不悅地彈了彈傻蛇的下顎。
息夜又是呆了呆,無措了許久,才想起因美色而耽誤的事。
但此時的心情卻不如剛才那般歡脫,像是怕驚擾了茶白般,緩緩又慢慢地重新繞上他的肩膀,眨了幾下眼睛,然後眼淚汪汪地看著那幾縷沉穩的髮帶,嗚咽出聲。
茶白聽著那委屈而細小聲音,臉部瞬間僵硬。
無論是在凡塵中翻滾,還是無聲息地修仙,一直都有種微如塵埃,孑然一身的強烈感覺。從未有人來撒嬌,也未被需要,更別提擁有什麼的飽滿情感。
側開臉垂眸不語,心裡卻在此時湧起股欺負了小蛇,讓他願望落空,只能依靠自己的爽快感。
隨後取出一瓶辟穀丹,往嘴裡丟了顆,又看了幾眼依舊盯視著髮帶的小蛇,也撈了顆塞入他嘴裡。
息夜反射性地咬住藥丸,剛嚼了嚼,就覺嘴裡的東西難吃的要死,滿是藥味,嫌棄地想張嘴吐出,卻被茶白的手指堵在外頭,想吐又不敢,只好一點點地往下嚥著。
茶白看著息夜鼓起的嘴巴與睜的溜圓的眼睛,忽然很想笑,靜靜地看了會這傢伙,直到他全部吞下,眨著眼睛再次想哭時,才面無表情裡離開已待了數天的書閣。
取下門口的那片紫箭竹,按約丟給他。果不其然,傻蛇不再關注髮帶,只喜滋滋地拿尾巴纏住丟給他的東西,上下瞅個不停,還不時地拿牙齒咬了咬。
茶白想道:這麼個頭腦簡單,又總是不安的小傢伙,只適合捧在手心悉心呵護。但與生俱來的神力與責任,還有伴隨著身份,權勢而來的陰謀與窺視,讓他成為了最終的犧牲品。想要什麼,還是明明白白地與他講清楚為好,將來也好聚好散,不會有太多牽扯。畢竟他另又所愛,將來遲早也是會離開的……
再次路過紫箭竹林,息夜沒有了先前那蠢呆了的表現,只蹭著緊纏住的一片,笑的牙不見眼。而茶白則撿到一位已看不出樣貌的人,沉默了會,點燃符紙,傳音讓茶梨來認領。
茶梨扭扭捏捏了半天,一會說有這事,一會說有那事,就是墨跡著不肯來。茶白不耐煩了,剛說了句“隨便”,就聽見茶梨一聲驚呼,“來,來,馬上來,師弟,你怎麼不說熊師兄會找上門來呢?我去不就行了,嗚……別揍我,真的與我無關的……”
茶白倏地中斷靈力,另燒了枚符紙,傳訊師父,“師父,我準備閉關鞏固境界,這個月的門內切磋,有茶蒲茶梨在,應當沒事。”
冥想中被喚醒的師父,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繼續睡。
茶蒲已陣亡在熊師兄手裡,茶梨也在哀嚎著捱揍中,就算有人聽聞響動過來,也無一人上前去勸阻,紛紛臉色蒼白地捂臉走開。
掌門的徒兒捱揍這件事速度傳開,大夥都在想茶梨絕對會缺席這次的內門切磋了,少了這麼個滿肚子壞水的傢伙,大家的幹勁十足,並幻想著要是實力尚可的茶蒲,還有整天陰沉沉的茶白都不來了就更好了……
得到師父允許的茶白與忽然熱情起來的內門師兄弟們有很大的不同,神色凝重地回到那個初次遇上息夜的山洞,待佈置好洞口的封印,就抓著不安的息夜一道入內,開啟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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