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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得姿態,惶惶然地掐訣欲要施法,卻怎麼也掐不穩,懼怕地喊著,“阿苜,阿苜,他是不是要入魔了。”
希宴睜眼靜靜地看著這位所謂的姐姐,當她不再面帶淺笑,不再親熱地喊著阿希,不再嬌媚地說著冰冷的話,而是說出一聲他時,確實比以往都真實萬分。
當年的禍事,每一件每一樁都是鳳萊做出來後再哄騙自己去承認的,雖當時不明白鳳萊為何總在自己去認了後,一臉毅然地以姐姐的身份去承擔責罰,也沒多想過,只當是她怕被責罰,但又有幾分骨氣。
唯有阿父看著依舊平靜的族地,嘆息著撥弄琴絃,淺淺的聲音就如手裡的琴音那般好聽,“阿宴,你的的責任很重,不可再分心了,阿萊不懂因果,再長此以往,你不是在幫她而是在讓她泥足深陷。”
那時的希宴是聽不懂阿父話裡的意思的,只目光清澄地笑了笑。那時的希宴生活簡單而平靜,神力強大依舊思想單純,最喜歡聽阿父彈琴。
只是情之一字,看的太輕,傷人;看得太重,傷己。
希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看來阿父已料到會有今天,才會將自己如罪人一般綁縛在雲臺之上。不知日月更替,不知山河變換,身側唯有一隻重明鳥相伴,就算再痛,也留著最後一絲清明,如今他們卻來盼著自己成魔。
成魔呵,也好,那就成魔吧!這樣就可以沒有心了,不會再痛,不用難過,不必糾纏……
雲臺上的侵染出涓涓血跡,蜿蜒著落入雲海中,又隨著雲海的翻滾變成血紅的霧氣,圍住雲臺,隱隱露出欲要撕碎一切的猙獰。
洞府上空,雷鳴電閃,黑雲密佈,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漸漸往下壓著。
青苜眉結緊皺,抱起鳳萊急急後退,就怕避之不及。
如此的行為讓希宴的瞳孔再度縮了縮,身下的彤彤雲海頓時翻湧的更加厲害,黑氣幾度扯斷白氣的纏繞,身體不住地膨脹,收縮,雙眼也漸漸流出血淚,渾身佈滿黑氣。
對於青苜這個惜時的玩伴,希宴承認,當年喜歡跟著他,是因為他對自己好。見過各種的好,唯獨沒見過青苜這種傻乎乎的好。
希宴一族的祭祀需神力強大之人來擔任,在眾多手足中,生來便是神胎的,唯有希宴。其他的不是生來靈力薄弱,就是隻比凡人孔武有力些的,也就打破了以女子為尊,男子希宴成了受供奉的存在。
甚至才開了靈智的小妖們也知道希宴的好,時不時地叼來受過第一縷日光輕撫的珍瓏果子。
而青苜這個外族人,起先只是安靜地站立在不遠處,目光追隨希宴,卻不說話。希宴每次被身邊的小獸拱啊拱地拱樂時,總能對視上青苜有些奇怪的目光,漸漸對他的印象也就深了。
冬去春來,希宴在祭壇召喚春神,一呆就數日。出來後,青苜一改之前作風,常常消失幾天,然後一臉討好地帶著小禮物捧給希宴。小禮物很特別,都是些乾巴巴的,不再新鮮的果子或是沒見過的草葉。
接過禮物的希宴每次都會笑,不是喜歡的笑,而是笑他傻,就因為連討好都輪不上,才想出如此拙劣的辦法:願跋山涉水,願面對未知,願去尋找新事物,然後紅著臉,傻傻地將東西遞給你。
就算如此,青苜依舊贏了。討好可以分很多種,隨手做的,偶然想起的,花費力氣用心做的。而他的討好就屬於最後一種,雖然顯得很笨。
但希宴喜歡上了這種傻乎乎的全心全意,而後的日子,與他一道玩耍,踏遍族土,將他介紹給族人,有什麼好的都有他的一份,甚至讓族人搭了個可安居的給他。只除了出入祭壇,不會帶上他,凡他開口的都會允諾。
忽然有一天,青苜吐露愛慕之意,問希宴願不願意嫁給他,願不願意一輩子都在一起。
剛開始希宴還有些茫然無措,就算穿著女祭祀服,也不難看出是個男孩子。但那時青苜的表情就像是,不答應,他就會消失一般。
而後幾年希宴深陷青苜精心織就的情網中,無法自拔,也漸漸逝去了該有的判斷與理智,在一次祭祀前,宣佈了兩人會成婚。
就在青苜自以為唾手可得權勢時,一向友善的族人們是一片譁然,認為是他誘惑了少主,玷汙了信仰神,要將他活祭了。
清醒過來的希宴只得與族人對峙,並以拍碎元神相逼,才得以將事情緩得一緩,但已被看緊,只得託付了鳳萊去救青苜。等放出來時,竟被要求著去為兩人給予成婚祝福。
頻頻出錯下,希宴也不知道倆人成沒成婚,只知道自己最後是滾在祭壇的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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