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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那常人眼中金燦燦的光芒有些玷汙了她的婉兒。
“只是,這盒子……”太平愧然,“找不到更好的了。”
她想了想,又道:“等回宮的,我尋個更好看的盒子送你!”
上官橙搖了搖頭,雖然這盒子她也不甚喜歡,有些衝散了那玉簪的風致似的,可既然是太平送的,無論是什麼,她都喜歡。盒子和玉簪,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便是完整的一體,她捨不得將它們再生生分開。
“既然如此,”太平笑吟吟地道,“也好。這玉簪呢,就像你,這金盒子呢,就像我……我要把你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上官橙大羞,她突地聯想到了之前太平的雙唇裹緊她的時的那份悸動……
更是連那盒子也沒面皮再多看一眼了。
她和她,真的能像這金盒子同那玉簪一般,長長久久地永不分離嗎?
☆、第47章 你放我走吧
月掛中天。
皎白的月光耐不住黑夜的寂寞,恨不得掀開每一掛窗簾,將屋內的風景一覽無餘。
文晴雖然睡覺前就把窗簾拽了又拽,唯恐太過溫柔的月光引人犯罪,可月亮終究是不甘寂寞的,午夜時分就已經穿過窗簾的縫隙投射進來了。
也難怪,這樣寧靜得引人遐思的夜晚,即便是月亮也難以安分吧?
上官橙始終保持著躺下時的姿勢。事實證明,人的肌肉是會疲勞的,在長時間的過度繃緊之後。
她不知道自己渾渾噩噩地想了多久,酸酸漲漲的整個後背提醒她應該時間不短了。
上官橙想翻個身換個姿勢繼續想——現在,大概也只有回憶才能維繫她與過去,與一千三百年前的那場蕩人心魄的愛戀的關係了吧?
上官橙生怕,某一天她會忘了太平的樣子,忘了她們在一起的時光。那些痛苦多於甜蜜的往事,如果真的被她忘卻了,那便真的變成“歷史的塵埃”了吧?沒有人知道她——“風流而才華橫溢,美麗又悲劇”的巾幗女相上官婉兒曾經真正經歷過的到底是些什麼。
是的,他們,後人,只會這樣評價她。可是這評價之中,何嘗不存有男權社會的陰影?當男人用“風流”來評價一個女子的時候,其潛臺詞何嘗不是“放|蕩”?
為什麼,又憑什麼,一個男人擁有很多女人,便是真風流?而一個女人卻要被定義為“放|蕩”?
是因為她讓他們,讓那些男人們感到壓力了嗎?讓他們丟了作為男人的尊嚴,卻要俯首帖耳於一個“弱女子”了嗎?
上官橙想到了武皇陛下,那是何等英明的帝王。上官橙不敢說陛下毫無瑕疵,但是客觀地說,陛下身為九五之尊,其治國有方,其愛才惜才,其果決明斷,縱觀歷代帝王,又有幾人能及得上?只是因為她是女子,天下那麼多人便反她,那麼多人編排她的種種難以入耳的穢聞。只是因為她是女子,幾乎無人以是否賢明來評價她,噪噪雜雜的聲音皆是指著一個方向:興復李唐江山!
如果,上官橙痴痴地想,如果當年太平成了事,做了這天下之主,那麼又會如何?太平姓李,她是李唐的子孫。然而,那些士大夫們,那些讀書人,會不會再給太平安|插一個罪名——牝雞司晨?
上官橙苦笑,何以他們在評價男人的時候能夠以才學、品德、武功、氣度種種美好的詞彙為標準,可到了評價女人的時候,卻要強縛上所謂“道德”的枷鎖?似乎女人只有忍讓、柔弱以及犧牲自我才是美好的品格。男權社會中,男人害怕女人的強大,其實何嘗不是害怕自己的權威被動搖?
假如當年太平能夠成事,而自己又有幸能在那波譎雲詭的明爭暗鬥中存活下來,那麼她和她,是否能夠在一起?是否就會少了些痛苦?
上官橙不由得遐想。
罷了,上官橙揮去那些不可能發生的幻想。常言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自己已是落到這般田地,何苦再做那自殘般的設想?
或許,還魂到這個世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清冷,氤氳,惆悵莫名……
那皎白的月色一如上官橙此刻的心情。
她緩緩地把目光投向窗簾外朦朦朧朧的月,才發現連脖頸都因為長久地保持一個姿勢而略顯僵硬了。
月……
上官橙心神一顫,想到了那人的閨名,眼眶愈發澀然。她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接近那輪月,哪怕只是看得清楚些也好。
剛剛撐起半邊身子,上官橙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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