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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什麼!?”我輕輕的問。
他好看的眸子對上我眼,裡面是無窮無盡的哀傷,“我的一身本事都承襲於慶元帝,我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變成今天這樣全是他給的。”他緊接著說:“走?走得了嗎?我的淺淺埋在這兒呢。”
我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哪怕強大如趙無極也有身不如己的時刻。
“我今天心情好,就教教你什麼叫黨爭,權利是相輔相成的,慶元帝利用我和文官集團對抗,我利用慶元帝的保護得到地位和權利。”
趙無極的話改變了我對慶元帝的認識,在此之前,我一直認為慶元帝是昏庸無腦專門寵信趙無極這種宦官,任由他在朝堂上胡作非為。
可如今恰恰相反,是慶元帝利用了趙無極,趙無極殺了的人全是慶元帝看不順眼的,他不能隨意的除了,卻可以用趙無極的手殺之後快。
罵名全部由趙無極來擔,真是老奸巨猾。
“你跟我說這麼多做什麼?”
他挑眉,微醺的臉在燈火照耀下格外迷人,他惡作劇的衝我呼了一口氣,“我開心。”
我聞到那股酒味,皺著眉頭嫌棄的看著他,漸漸的,那股味道有些不對勁,那裡面有點點合歡花的味道,很輕微,不懂醫理的人幾乎問不出來。
我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我喉嚨酸澀的問:“你……。你被下藥了。”
他對我眨眨眼,“小七兒,你真聰明。”他的眼角彷彿有淚光,稍瞬即逝,“慶元帝喜歡用藥……助興。”
他抬頭望著天,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他像是回憶起什麼一般,緩緩的說:“人生有三大樂事,其中有一種就是金榜題名時,我當年以狀元的身份進入六部,第一夜丞相就大擺筵席為我接風,那天夜裡的事我已經記不起來了,只是第二天醒來時,慶元帝就站在我面前,而林貴妃扶搖而上成了林皇后。”
“是皇后做的?”
“小七兒,你真聰明。”他又接著說:“我也天真的反抗過,慶元帝后來把我帶到敬事房去,如果不是我昏了過去,我就真的廢了。”
“趙無極,你真可憐。”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他聞言哈哈大笑,“可憐?你居然我說可憐,我有東直門,我有高高在上的權利,我讓你們死,你們就得死,我哪裡可憐了?”
“慶元帝呢?皇后呢?你留下來你敢說不是為了報仇嗎?”
他沉默了許久,然後搖頭,聲音頹廢,“我不是,我熟讀聖賢書三千,我有我的抱負,慶元帝既然能給我實現抱負的機會,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會放棄。”
原來他和我不一樣,我忍氣吞聲的活著是為了報仇,他的委屈才是求全吧。
趙無極雖然為人狠辣,但是不得不說,朝堂上的勢力從來都是三分天下,沒有一家獨大的局面。
我無話可說,月光照耀下我們兩的背影倒映在地面上,在這深宮的夜裡,淒涼無比。
趙無極打破沉默,他的目光看著遠方,“相思瘦因人間阻,只隔牆兒住。筆尖和露珠,花瓣題詩句,倩銜泥燕兒將過去。”
這是一首相思的詩,我知道他在想淺淺。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醉了,但我還是問了,“淺淺是誰?”
他轉過頭看著我,“淺淺啊,是我的愛人啊。”
“她人呢?”
“死了。”他又重複了一遍,“她死了,早就死了。”
他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對著我說:“你知道不知道,是我親手殺了她。”
“她不是你的愛人嗎?”
“是啊,她哭著求我,求我殺了她。”
淺淺和趙無極原本是青梅竹馬,才子佳人,花前月下,郎情妾意。
年少時的感情是天真浪漫的,才能記一輩子那麼長。
趙無極躺在臺階上,閉著眼,睡著了,寒冷的夜再冷也比不過他的心。
他一定是太寂寞了,所以才會找了我這麼一個不合時宜的人傾訴,一個人多活了十幾年,他已經三十歲了,十七歲已經離他很遠很遠了。
他本來應該是翩翩公子,他應該在朝堂上盡情的揮灑著他的理想,他的抱負。
人生的路有千百萬種,他卻遇到了最不堪的那種。
我剛剛說他可憐,是覺得他真很可憐。
過了好久,我想了想還是沒有把他抬進屋裡去,我原本打算用的睡蠱也沒有用上,他自己已經倒了,我和雲聞約定好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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