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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雖是祖獄的醫師,但是實際上,他的身份之特殊已等同於五洲皇帝身邊地位崇高的老師,三代之師,無數提積累出的經驗用以傳授下任聖主,對他而言這一點已是使命,並且每一任聖主的安危,他都要揹負起,即是醫師,又是老師。
所以這個老頭從來不簡單。
雖然每日扶著鬍子對人都笑呵呵一臉善面,有時沒臉沒皮的與十二劍搶食物,吃得鬍子上都是殘渣,時不時的又會陷入到對醫術的痴迷中。
但是他的精明之處就在於他所隱藏的一面,如果祖隗每一個人都似一條毒蛇,用一條毒蛇來比喻,那聖主就是體型巨大,兇惡猙獰盤山為王的黑色花紋毒莽,可是葛老,會是毒莽身邊那眼帶笑紋,細小又劇毒的眼鏡蛇王。
看著萬事不從心中過,一直處於養身養心養老東不管西不管的無用老頭,卻實際是個將所有事看在眼底,細心又謹慎,連點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的刻薄老頭。
他收起臉色,本想立即便抬腳走,但回過神便扯著衣袖聞了聞,那身上的味兒差點嗆了他自己一跟頭。
無論如何,在見聖主之前,總得先沐浴了一番。
於是葛老梳理了寶貝鬍子上的亂七八糟的須,又細心修剪出形狀,換上乾淨衣物,又恢復成平日那個遊手好閒又德高望眾的葛老,這才整整衣袍計算著聖主的睡眠時間,一路向聖主的內室走去。
怪不得他如此凝重又思慮重重。
因今日他要與聖主說的事,實在是事關重大,實際也可以說對聖主有著一定的衝擊力。
需得聖主精神好時才可,否則唯恐影響他的心境。
因再厲害的對手,對聖主而言都無絲毫影響,可是偏偏是從小在身邊的十餘年的陪伴他成長的人,這樣的人,若出事,以聖主從小到大極度變態護短的性子,都會使他心神有異樣的波動。
而葛老他要說的這件事,對一向護短的聖主之打擊已可以預想……
對聖主而言,身邊的這些人可以死,卻不能背叛,因為一旦背叛,聖主本就少得可憐的信任感,便會蕩然無存,這是巨大的傷害,嚴重時,多疑的聖主將不再信任任何人。
如非必要,他甚至想在聖主完全解去胎毒後再告知,可是,到時恐怕為時已晚。
所以此行揭發需要慎重,葛老數度猶豫,但此時此刻已是重要關頭,無論如何不能再縱容下去,因為這關係到聖主的安危,甚至聖主一旦有事,直接關係到整個祖隗乃至東獄的前景命運。
不得不如此……
葛老的神情極為凝重,出口的話一路上不斷的在腦中設立打翻。
在最先種下懷疑的種子大概從什麼時候開始。
葛老細想之下,發現應該便是從天淵山脈的那處天險。
那時,金絲相連天險兩端,偏偏在聖主過時,絲線突然斷裂,導致聖主與羅姑娘墜入到深淵之內,生死不明。
在墜落之時葛老還並未如此想,直到劍五帶著護手冒險的順金絲而下尋找,後拉上來又以藤繩計算著那首尾長度,才發現竟然不是中間或任何懸谷一處斷開的長度,如果在崖上延展開,斷掉的地方來自於對面,甚至可拉展到岩石上。
這讓一向多疑的葛老微微眯了眯眼晴。
在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為何此事那麼巧?
沒有從這端斷開,卻偏偏是從對面斷掉。
如果這般,想來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金絲磨在崖邊的岩石的稜角上,因長時間的磨礪,不堪重負,所以會從中磨損斷裂。
可是要知金絲之堅韌,尋常的刀劍根本無法斬斷分毫,何況是岩石之鈍,不過,萬事有例外,金絲也有薄弱之處,這一點倒也說得過去。
而使得葛老半信半疑則是另一點,因為除去第一點,還有第二種可能性。
葛老習慣於多疑,正是靠著這一點,多次免聖主於危難免自己於災禍,所以懷疑這已經形成他的本能,也讓他順應本能的想到了第二點。
而這一點的可能性,通常人都不會想到,甚至根本就不會去多想。
要知道尋常利器無法動搖金絲之堅韌,但有一人手中的藏劍卻可以輕易辦得到,若是背對眾人揮劍斬斷金絲,動作也不過是半瞬之間,離得這般遠,任何人也無法看得清,且在那時,那個懸崖邊,沒人知道真相,因為當時當地只有一人在場。
這只是葛老當時的疑慮,不過想到他的為人,十數年的忠心,數次捨身助聖主,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