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只有母親在家,穿一件中式的長款罩衫,依舊是清靈的墨畫風致,正在曬臺上悠閒地喝著自磨的咖啡。
葉修走過去,把自己整個人懶洋洋地甩進如同一枚張開的扇貝般的藤搖椅裡。
“兩天沒回來了。被困住了嗎?”母親倒了杯藍山遞過來,微笑著問道。
“困住?”葉修以小勺在杯子裡攪著,沒有接話,單純地反問了句。
“你又不是喜歡在外面逛的人,這一次居然兩天,自然是遇到阻截了。怎麼?是上次那個人?”
“也是,也不是。”
“這是要猜謎嗎?”
“有他,也有別人,但是……”
母親輕輕笑了笑,說:“但是,他比較麻煩,對吧?”
“我挖的坑,他能一個個找出來,把它們填上。”
“喲,剋星!但那前提得是,你對他感興趣吧。假如你沒放水,他應該不太會有機會發現你埋的坑。”
“是,我給了點提示。不過,他的出招還是讓我有點意外,跟平常不太一樣。”
“早跟你說了,有些人是沾不得的,你非要去挑撥。你看,逗出人家的另一面來了吧。所以,就算你目下受困,那也只能說是報應不爽。”
由此可見葉修的嘲諷技能來自於誰。
母親接著又問:“他平常處事是怎樣?
“上面的人最喜歡的那一種,聽話,服從安排。他不會喜歡那些商業活動,但他表現出的是毫不抗拒。”
“可以若無其事地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嗎?”母親眸中精光一閃,下了定語:“十分難纏的型別。這種人的性格相當堅忍。平常的不抗拒,是因為沒有觸到底線,也是因為對組織的一種負責。而一旦他決定追逐什麼,卻反倒是比平常就咋咋呼呼的人更可怕。”
“嗯,看輕這一點的人都栽了不小的跟頭。”
“那麼,你被打動了幾分?”
葉修想了一下,說:“兩分。”
母親低笑,啜了口咖啡,說:“聽起來不太樂觀的數字嘛。但是,對你而言,已經很多了。你一向以十分的心力花在榮耀上,現在,居然能撥出來兩分,蔚為不易。”
“不能更多了。再多,代價太大。”
榮耀裡面,寄託了他太多的東西。放不開,也舍不下。他只想瞭解它更多。
而現在,未知的領域已經擴大了。
國門開啟,他想知道本國之外的榮耀的樣子。
那麼,他的腳步絕不會僅僅涸固於本國之內。
所以,更加不可能鑽進任何一個鳥籠。
母親輕笑:“你動搖了啊。他的親近手段是否十分高杆?”
葉修沒有答話,只是一心一意地攪弄著杯子裡的咖啡。
老實說,沒有情事經驗的他,是沒有資格對那些發生過的親密做出有效的評判的,畢竟沒有什麼參考系。
但是,他卻本能地預感到,即使他跟一個更技巧純熟的人上床、接吻,也不再會是那樣的感覺了。
現世的存在摧枯拉朽般的成片地塌陷,再急切地蜂擁般的林立起新的東西。滄海又桑田,好像死一次再生一回。
恍如隔世。如果不是經歷過,他真的很難想象光是上床和接吻就能勾勒出這四個字的模樣。
像麻藥,或者是致幻劑。
葉修輕嘆了聲,說:“無解的招數,而且,感覺無從複製。”
“你不是最擅長破解?居然無解嗎?”母親問。
葉修搖頭:“暫時還不行。”
“那麼,小心翻船。”母親又忠告道:“還有,不管怎樣,一定記得用保險套。”
葉修罕見地怔住。
母親看出了問題,立刻敏銳地點出問題的關鍵:“是他不用,還是你不讓他用?”
這兩者,當然是有差別的。感情上的差別。
那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忽略了這個問題。周澤楷固然是想不起的,葉修也忘了該提醒一聲。而以周澤楷當時混沌的狀態,主要責任當然在葉修這邊。
母親捏了捏他的臉,提醒:“小心駛得萬年船。”
客廳的方向傳來了門響。
“你爸回來了。做好準備,他要審你。”母親交代道。
“還是那一套麼?”
“還能有什麼?這幾天他忙著,沒空理會你,今天事情告一段落,豈有不審你的道理?”
葉修移步到客廳,果然看到父親落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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