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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訊息卻是源源不斷。”嘉門芳子注視著她,也許是因為她居於高座,阿真總有種被俯視的感覺,“聽說……你和絃一郎那個孩子在一起了?”
她問道。
來了。阿真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身子,握緊了手心,壓抑著周身的排斥,咬著牙說出了想要說的,卻無論如何想要避開的話語:“……是的。我和……弦一郎,在一起了。”
“……自由戀愛?”嘉門芳子冷淡的瞥開,“小輩們總是喜歡把年輕時的感情當做是自身可以肆意揮灑的籌碼,把一時的衝動叫做是自由的戀愛,然後在需要負責任的時候把一切都譭棄。”
“我們不是這樣的。”阿真直直的看向嘉門芳子,“我非常清楚自己的感情,我們兩個人,對於這段感情,都非常的認真。”
嘉門芳子扯了一下嘴角,避開了她灼熱的視線,將目光投向了紙門上的那美麗的櫻花:“真田家的人一向拗執,我倒是相信他的認真。不過你呢?從以前到現在,你有對哪樣東西持之以恆過嗎?”
——當然有啊,對您的恐懼,不就是幾十年如一日從未改變嘛?
她在心底悄悄地說,又覺得無限的悲哀,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祖母。
“……我沒有想過,你居然會選擇真田家。”嘉門芳子悄無聲息的笑了笑,“真是出乎意料的將了我一局……你不是很看得起跡部家那個狂妄的小子嘛?再不濟不是有東京那家手冢……”
“祖母!”她急匆匆的抬頭,神情痛苦,“拜託您……”
拜託您不要說出這樣的話,就好像是……就好像是我以自己為棋子,要拉上什麼對抗您一樣。
就算是深深地恐懼著嘉門芳子甚至於厭惡著整座宅子,可是阿真也沒有辦法不去承認,嘉門芳子作為嘉門家的掌權人,所存在的意義。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這樣高高在上的,好像從來沒有彎過腰向誰屈服過的祖母,拉下王座來。
她不是那種人,也沒有那個能力。
就像是王作為國家的核心,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一樣,嘉門芳子作為整個嘉門家的最高者,在歷史走向西方,在這個國家逐步傾向於西方的國情中,將原本衰落的嘉門家提升到現在的地步,讓它重回榮耀。在丈夫死去,四面楚歌的環境下以一己之力成就了現在的嘉門芳子,是有如支柱一樣的角色。
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麼,無論在阿真的內心裡有多麼的恐懼和厭惡,她都絕不能否認嘉門芳子的偉大。她敬畏自己的祖母,甚至於有時候也曾經幻想過能夠成為祖母那樣強大的女人。
即使她從來沒有做到過。
“拜託我……?看看你。嘉門真。”嘉門芳子冷笑了一聲,“你多像是你那懦弱的母親啊,我本來以為你可以在我的教育下改變基因上固有的缺陷,卻沒想到——你的母親拐帶走了我的第一個繼承人還不夠,居然把你也教導成這副毫無鬥志逆來順受的樣子!”她急急的喘了兩口氣,似乎想要平復自己,捂住了心口,逐漸平穩了呼吸,“看看你,”她又恢復了往常高貴矜持又冷然的樣子,“離經叛道完全西化的跡部財閥也好,趨近平穩偏向中立的手冢家也好,你不是討厭繁文縟節,討厭這樣的嘉門家麼?我真看不起你,如果你真的全然厭惡這樣的嘉門,那麼你也許會選擇手冢,如果你能更有勇氣更加膽大一次,我甚至猜測你可能會選擇跡部家。可是看看你自己的選擇——”
嘉門芳子露出了一點嘲弄的笑容:“你既不敢選擇和嘉門完全對立的跡部,也不敢選擇中立的手冢,最後居然選擇了和嘉門站在同一立場的真田,選來選去,居然從你認為的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我還以為你能從京都女子轉學跟隨父母去神奈川是多麼值得讚許的勇氣呢。也不過如此罷了。”
“……我從來沒有覺得,嘉門家是什麼火坑。”阿真睫毛顫抖著,注視著杯中茶水,“我的確不喜歡它,也不喜歡繁文縟節。”她輕聲的說,好像在自言自語,內心卻燃燒起了火焰,從最開始的一小點,逐漸升騰起來,“……。原來您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您什麼都知道……可是,真田君是不一樣的。”她抬起頭,第一次這麼拗的直直的注視著嘉門芳子,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讓對方想起了真田弦一郎那小子,嘉門芳子一時間也有點恍惚,“……直到遇見真田君,我才知道,責任和正義的意義,我覺得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可是我不敢奢望的人居然也願意和我在一起,那麼為什麼我不能夠變得更好一點,好到足以匹配這個人呢?我願意為了這個人而勇敢。您說的沒錯。我是個懦弱的人,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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