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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八師兄送給她的花燈上所繪花草,即便在仙人谷,師父都愛惜的親自照料,從不假他人之手,更不要說妄圖使用一二。“我可以現在就去嗎?”
原本就是為了把她從身邊支開,現在見她這麼迫不及待,梅長蘇心裡沒由來的一陣黯然,不禁暗自納罕,他是在跟一株花計較吃味嗎?
見他久不答話,九兒側彎下腰,歪著頭,慧黠的大眼睛自下而上的望著他。“蘇哥哥,你有事瞞著我哦。”
梅長蘇伸出雙手,扶著她肩膀讓她站好。“先去看花,”他說,“等你回來再告訴你,好不好?”
九兒怎麼可能說不好。
墜在廊下的半卷珠簾,廊簷下並肩而立的兩人,一鮮紅一素灰兩道身影,迎著碧藍的天,陽光下,滿地竹影靜靜搖晃……
。
九兒站在牆角的陰影中,注視著將蘇宅團團圍住的懸鏡司守衛,梅長蘇還是穿著那件剛才與她在廊簷下說話時穿的灰色長袍,離得遠,看不清楚,但是九兒知道,上面繡著同色的古樸花紋,精美好看。他神色端然的自兩列身穿鎧甲,手持兵刃,井然站立的懸鏡司兵士中間走過,彷彿他們只是道路兩旁的街樹。
黎綱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兩個眼珠焦急的轉來轉去。甄平瞥了他一眼,再看九兒一貫帶笑的臉,此刻哪還有一絲笑模樣,也不敢提讓她給黎綱解毒。
黎綱是在帶九兒去看那株奇花的時候被毒倒的。九兒當然察覺到梅長蘇有意將她支開,配合的一起跟黎綱走出大門,便預備再偷偷返回。黎綱當然得攔著,即便他知道攔不住,所以,他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放倒黎綱,一回頭,甄平又攔在面前。就像九兒猜到梅長蘇的用意,梅長蘇也料定自家聰明的小姑娘必然不會上當。
甄平不是空手而來,所以避免了和黎綱一起躺地上。
九兒展開那張素白紙箋,只短短兩行字:
不會有危險。晚上再來看我。聽話。
九兒收起紙箋,遠遠看了一眼那個頭戴冠帽,一身黑衣,背對她而立的身影。
夏江!!
第 32 章
天上有一彎極細的月影兒,一直跟著她,一路跟到了一個氣派威嚴的大門前。
九兒在高懸著“懸鏡司”三個大字的匾額前站了站。墨色牌匾,映著慘淡的月光和兩側垂掛的燈籠昏黃靜默的光線,顯得愈加沉重壓抑。然後足尖一點,躍進了牆內。
懸鏡司很大,九兒並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但梅長蘇身上有飄香藤,她能第一次從仙人谷出來時,在廊州找到他,現在自然也不存在找不到這回事。深沉如墨的夜色中,目標明確的向地牢的方向飄過去。
九兒是第一次進懸鏡司,梅長蘇對這個地方卻並不陌生——聶鋒曾是赤焰中人,也是懸鏡司掌鏡使夏冬的丈夫,他曾經隨聶鋒經常出入這裡。現在回想起來,如同上一世的記憶,隔著壁壘分明的流年潭影。年少時曾讓他好奇不已的懸鏡司地牢,此刻再踏入,不得不讓人感慨,節同時異,物是人非。
四壁牆面上都燃著火把,跳動的火舌只能照亮周圍一小片距離,整個的地牢如同深井,陰冷潮溼。梅長蘇側躺在牢房內那張狹窄的小床上閉目養神,一床微微散著黴味的薄被疊了兩折,勉強充做枕頭,身上還蓋了一條同樣的薄被。
不等身上散發著寒意的被子暖熱,梅長蘇聽到,“咔噠!”一聲輕響——是一顆投進深井的小石子。
他睜開眼,不可抑止的露出一絲笑容。隨後,像是想起什麼,意識到這樣躺在床上極為不妥,馬上一手扶著床沿,坐了起來。
等了片刻,四周又恢復一片寂靜,彷彿剛才的聲響只是他的幻聽。
梅長蘇唇角的笑意加深。“不出來嗎?”他說,唇角的笑蔓延到聲音裡。
話音剛落,他便被一道紅影撞了個滿懷。
九兒從房樑上飄下來,直撲進他懷裡,細細的胳膊緊緊圈住他的脖子,還帶著夜風的涼意的臉頰貼在他的脖頸間。就這麼靜靜抱著他,卻不說話。
梅長蘇心裡顫了一下,他知道她必然會擔心,卻沒想到竟這麼嚴重。伸出手將人抱住,柔聲安慰:“好了,沒事的。九兒起來看一看蘇哥哥是不是很好?”
九兒卻不動,更用力的埋在他脖頸間,委屈又嚴肅的說道:“我要收回之前的話!”
梅長蘇擁著她的力道緊了緊:“什麼話?”
九兒更委屈了,她說:“我會生蘇哥哥的氣,而且是特別特別生氣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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