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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如此隨和的語氣,當他坐在父親對面,他看到父親抬頭時眼睛裡一剎那的驚訝,才知道那親切的語氣不是對他說的,該是二哥或者三哥吧。
那年他大概十五歲吧,正是年少傲氣的時候,看到父親眼睛中的驚訝就又是難過,又是負氣,索性不走。陪父親下了一盤棋。
那是他和父親下的唯一一盤棋。他先是情緒不穩,有些沒有章法,但後來就漸入佳境了,他的棋是祖父教的,祖父說觀棋知天下。那天他和父親廝殺了一下午,他的棋路很兇,多少帶著些怨氣和不滿,對這些年,父母對他的生疏和冷淡。最後運算元的時候,他和父親算是勢均力敵,父親贏了半子。
他有些懊喪,抬頭時卻看到父親眼中滿滿的驕傲和欣喜,像是想說什麼,但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半響,父親才說:“你還小,不可年少輕狂。領三軍者,冷靜沉穩最是要緊。”胡維禎起身應了。他看父親似乎想和他商量什麼事,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後來,胡維禎總是在想,也許父親是想要和他商量,要不要去賭那從龍之功,後來父親去賭了,賭輸了。他想起來總覺得很後悔,如果當時,他主動開口問一問就好了,如果他問一問,也去就能阻止父親走上覆滅之路。父親太在意祖父的光芒了,他太想要做一件驚天大事了。
葉眉看胡維禎一直神遊,就想不過是問要送那麼多添妝,有什麼糾結嗎?看著胡維禎半天,就拿手在胡維禎眼前晃了晃。胡維禎回神,就笑著抓住了她的手,道:“你看著辦就是。”又想著六妹是傷了葉眉的心了,怕萬一葉眉小氣勁上來,送點沒用的東西也不太好看,就又添了一句道:“如今不比往年,你既然已是夫人了,自然不用和其他妯娌一樣,多送點就是。”
葉眉點頭,既然財主說多點,那就送五百兩銀子吧。到時候一箱子銀子送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又看胡維禎表情有些沒落,就忍不住想做回賢妻,問道:“侯爺這是在想什麼?”
胡維禎摟了葉眉道:“想起了我父親。”
☆、第119章
葉眉知道胡維禎極度缺愛;所以就低頭玩胡維禎的手指,也不多言。
胡維禎道:“我小時候常怨父親,待我不及二哥三哥親切;我常年在嘉峪關;偶爾回家一趟也從未挽留,最後父親獲罪之前,還特特像我瞞了訊息,不讓我回家。現在想起來;父親在最後放手一搏時;寫信要我呆在嘉峪關不要回來,也是為我想的深遠。”
葉眉聽胡維禎說的有一搭沒一搭的;知道他對自己父母有心結;索性道:“我都不記得我父母長什麼樣子了。”葉眉和王莉莉,都是父母雙亡的。
胡維禎聞言,心裡一疼,低頭看葉眉眼睛清亮,倒不像是難過哀怨的樣子。就搖頭笑自己傷春悲秋,倒不如一個女子豁達。自愧不如的後果是,當下按著葉眉振了一回夫綱。葉眉被振的迷糊,就側身朝裡睡了,胡維禎卻枕著頭,看著眼前的山巒起伏,有些睡不著。皇上在女色上無度,這段時間多有病痛,幾個皇子間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皇長子、四皇子、八皇子憤憤向他遞出了意思,他是不是會被逼上父親的老路?
六姑娘好事近了,喜帖早就發到了京中的各家權貴,權貴麼與往年的避之不及不同,今年胡家的帖子可是一帖難求。不少人家拿到帖子之後,紛紛給自家女人添妝扮去了。定遠侯夫人太低調了,有走夫人外交的機會不多啊。每一次機會都要好好把握不是?按例,葉眉得請了自己孃家人來喝喜酒,葉侍郎一家在紹興,葉眉大伯在蜀地,二伯在福建都遠的很,所以葉眉雖把帖子發了,倒也沒想著他們會來。
誰知大伯母回信說:“大伯馬上要調到京中做官,一家人正在往京裡趕,怕是趕不上了,但大姐葉芙並大姐夫段舟這個月已經回京了,會請他們上門代表祝賀。”
直把葉眉驚的外焦裡嫩。她對大姐葉芙可沒什麼印象,該不會露餡唄?
到了六姑娘嫁的那天,葉眉一早去六姑娘房裡看,六姑娘被一群人圍著梳妝,畫的和阿福娃娃似的,但六姑娘的眼睛很亮,看得出,她對離開這裡,開始新的生活很期待。六姑娘房裡的東西都已經搬空了。明姐兒迫不及待的再規劃要搬進來。葉眉看著周圍的紛擾,她覺得很無力,當有些人奮不顧身的要去追求那必然是艱辛的生活的時候,她沒有阻止的能力和意願。
外頭的酒席快開始了,大太太分給她的工作是陪客。上來道賀的人家中,有百分之三十要去抱老太太大腿,這種通常是老太太輩的太君,平嬤嬤站在外頭,人一來就往寧泊堂領,有百分之十要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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