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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齊姨娘來請安,葉眉倒是挺詫異,胡維禎走了之後,齊姨娘就一直宅在房裡稱病不出。葉眉就請齊姨娘在西次間坐了,又讓亦柔上了茶。齊姨娘長得嬌嬌小小,說話聲音也輕柔。先是謝了葉眉發了月例給她,繼而又開口道:“如今妹妹房裡就一個春香伺候,不太夠用,妹妹還想添個小丫頭,月錢妹妹自己會出,還請姐姐應允。”
葉眉自然不管她要幾個丫頭的事,就應了。誰知齊姨娘道:“妹妹想要青杏。”
葉眉一愣,問:“可是種菜的青杏。”
齊姨娘垂了頭,做害羞狀,道:“就是那個青杏,姐姐調教的好,說話做事很利落,妹妹很喜歡,還請姐姐應允。”
葉眉就讓亦清叫了青杏來。
青杏從齊姨娘走進正房的那刻,心就在狂跳。如今是冬季,沒什麼菜好種,四奶奶雖然心善,卻不怎麼看中種菜的,不然怎麼青桃加了月錢,就她沒有呢。她聽說前幾日青桔的姐姐已經嫁了麻瘸腿,動不動捱打捱餓,她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她不想哪天被隨便去配了小廝。過完年她就十四了,府裡的粗使丫頭,到了16歲就開始婚配了,她一定要升到二等丫頭才行,這樣也才能說好婆家不是。去年方瑞家的大兒子說媳婦,她還動過心思,就因為自己是粗使丫頭,方家沒看上。
這幾日,她沒少給春香塞錢,好不容易春香鬆了口,她得以見到了齊姨娘,誰知她一開口,齊姨娘就應了。她又激動,又有些害怕。
亦清叫她進去的時候,她怕的有些發抖。葉眉看她的神色,便知她和齊姨娘說好了的。在前世,她的下屬要離職時也總做出這樣的神情來。
葉眉就笑:“青杏,齊姨娘想要你貼身伺候,你以後就去齊姨娘屋裡吧。”
青杏心願得償,喜的心臟狂跳,重重的給葉眉磕了兩個頭,又給齊姨娘磕了頭,方才走了。
青杏和齊姨娘一走,秦桑就跪下了,道:“奴婢失職,沒察覺到青杏是狼心狗肺的人,請奶奶責罰。”
葉眉搖搖頭,讓秦桑起來。道:“你自罰500工錢吧,下人有異動,你的心知肚明才是,這是你的職責。”
秦桑含羞應了。
葉眉又讓秦桑明日去找項嬤嬤,讓她把菜園子歇了。專心把秋水苑的花木收拾好。見秦桑不解其意。葉眉就笑:“我原本就不打算讓她兩種菜了,如今我們也不缺吃的。今天青杏這麼一鬧,項嬤嬤怕是不安呢,你去安安她的心。”
秦桑去了。項嬤嬤剛聽說了清杏的事,正恨的咬牙切齒,見秦桑來,又聽她說不必種菜了,當下就嚇軟了腿,以為要被攆出去。結果說以後讓她負責打理秋水苑的花木,項嬤嬤才放下心起來,點頭哈腰的送秦桑走了。
青杏當晚就從原來的房間搬了出去,住到春香屋子裡。走的時候,見大家都冷眼看著她,剛理完包袱,就聽青桃啐了一口道:“白眼狼!”
青杏當下紅了臉,想要和青桃掰扯幾句,卻看到青苹青桔都冷眼瞧著她,一時無力爭執,徑直走了。到了春香屋裡,還幫春雪鋪好床,又打了洗腳水,方才睡了。
第二天維媛派了身邊的嬤嬤送了已經簽好了的合同。維媛表示之後鋪子全權交給葉眉,她只負責拿分紅了。葉眉就當下方出訊息,要在府裡找家生子去管點心鋪。訊息一方出去,秋水苑的幾個丫頭婆子就被各種圍追截堵。找路子說情的人沒差點把秋水苑的下人房給掀了。如今整個定遠府幾年來都在減人手,四奶奶要人,還是生意很好的點心店,四奶奶又是有名的厚待下人的。當然就是各方摩拳擦掌各顯神通的找路子了。
新鋪子葉眉打算只設一個小廚房,烤些簡單的麵包,用香氣來吸引顧客,,其他的貨主要還在藥王街的總店做,保證口味一致,配方安全。方瑞家的二兒子就成了春暉點心河坊街的大廚。葉眉打算總共挑三個丫頭,一個收銀算賬,兩個銷售。以聰明伶俐,長相甜美為佳,識字算數最好。
秦桑綠枝各方面打聽,最後選定了10個丫頭,葉眉約了某日上午聚到秋水苑花廳,又叫了方瑞家的一起來挑人。
到了那一天,花廳裡聚滿了人,葉眉讓秦桑綠枝把花廳佈置成面試室的樣子,上頭一排椅子,葉眉中間坐了,兩邊分別是方瑞家的和綠枝,秦桑在外面叫號子,叫到一個,就進到花廳,接受三個面試官的考問。
10個丫頭在外面等著心如小鹿亂撞,還有一干丫頭的姐妹親媽乾媽等相關或不相關的人都在花廳廊下圍著看,張嬤嬤還特意燒了茶水,讓等待面試的丫頭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