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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叫住她,可是喉間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他掙扎了幾下,身上卻被定住了一般,想動也動不了,他一用力,那些原本有些消停的撕咬和刀割又開始折騰起來,在他身體的每一塊血肉上盡情地蹂躪,讓他痛不欲生。
可是楚君亦咬咬牙,指甲使力地掐著自己的掌心,他記得母后的話,他不會放棄。
許是也感到了楚君亦的痛苦,旁邊穿著嫁衣的女子臉上也漫上了幾分焦急,幾步跑了過來,語氣中盡是擔心,關切地喊著:“阿楚,阿楚你一定要忍住。”
楚君亦側過臉,看著女子眼中擔憂的神色,看著她臉上為他瀰漫出的悲傷,他多想伸出手幫她撫平那皺起的眉毛,他許過要遮她一世悲愴,如今,怎能看著她難受。
只是,他的手卻依舊無力得很,但喉間卻似乎有了力氣,翻滾了一下,像是被刀刮開的一般,一聲輕小的卻是清晰的呢喃聲費力地從喉中溢位來,乾啞得厲害,卻是如此得輕柔:
“阮兒。”
終於,這一聲呢喃溢位了口,楚君亦的腦袋卻像炸開了一般,那股劇烈的灼熱感瞬間充斥了整個腦子,讓他千倍萬倍地疼痛了起來,楚君亦緊閉起雙眼,大叫了一聲,昏厥過去。
楚君亦發出這聲嘶吼的時候,一旁的秦阮昕早已停止了手中的擦拭。
她不知道楚君亦身上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可是她看著他身上暴起的青筋,看著他手臂上被他的指甲抓破的一道道地痕跡。
只是這些,她也知道,他現在承受著的是怎樣的劇痛。
可是,她卻一點也不能為他分擔。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使勁折磨著自己來忍住這番痛苦,但現在,劇烈的疼痛還是讓他發出了低聲的嘶吼。
秦阮昕慌忙將玉清喚了過來,玉清拿出自己的銀針,探尋著幾個穴道紮了下去,又探上他的脈搏,臉上的擔憂神色卻還是沒有褪下去,說道:“靜王這蠱毒時年已久,殘留的毒害太多了。”
“那怎麼辦?”秦阮昕急急問道。
“疼痛最劇烈的時候已經過了,靜王現在還能尋著些微弱的脈搏,這種忍耐力已是旁人比不得的。你別擔心,若能熬過今夜,這蠱毒便被牽制住了。”
玉清說罷,向一旁的南宮辰點了點頭,南宮辰拿起一把小刀,在火上烤了烤,遞給了玉清。玉清拿起楚君亦的左手,迅速地再左手食指上劃出一條小口。又用力地摁了摁,烏黑的血液便從那傷口之中緩緩地流出來,滴落在地上。
玉清又將銀針扎入了幾個穴道之中,才放開楚君亦的手,讓他垂在桶外,烏黑的血液還在一滴一滴地往外滴著。
玉清說道:“等那血中的烏黑顏色慢慢褪了些,再將靜王扶出來。待再喝了我熬的藥,一切,便只看造化了。”
秦阮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有勞藥王了。”
“無礙,只願靜王福人天相吧。”
秦阮昕點了點,走到楚君亦面前,拿起一條幹淨的白布仔細擦拭著他頭上的細汗。她看著他,眼睛都有些痠痛,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是什麼一種心情。
她突然發現,她是那麼地害怕失去他。
她別無所求,只要他,活下去。
今夜,我會一直陪著你,一直到你醒過來。
阿楚,你會醒過來的,對不對?
秦阮昕篤定地點了點頭,她相信,他一定會熬過去的。
這一夜,秦阮昕從來不知道時間還可以過得這麼漫長。亦風早已幫忙將他抬到了床上,藥也盡數餵了他喝下去。
只是,他依舊只是安靜地躺在那,不放出一絲聲音,連呼吸都是微不可聞,安靜得秦阮昕要時時去探他的鼻息,才能讓自己安下心來。
亦風亦雨也一直候在外屋,亦風身上也有傷,卻怎麼也不肯去休息。玉清幾人坳不過,便熬了一碗湯藥,只由著他了。
阿楚,你看那麼多人都在等著你醒過來。你怎麼還忍心這麼睡下去呢?
秦阮昕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坐在床邊,覆上了楚君亦的手,他的手還是冰冰涼涼的,沒有一絲生氣。
秦阮昕緊緊握著,多麼希望他可以動一下。
她想起,他們相識好像也已經有半年了。
可是也不過半年時光,她卻似乎欠了他一堆的恩情。
戰場之上,她被玳爍的不信傷得滿心瘡痍,又被玳爍玳徹兩面為難,他說:“你趁亂快走吧,這兒有我應付。”
楚國京都郊外,她從他的喜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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