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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姒兒似乎很喜歡甜的,小廚房送來的點心總是甜的居多,可是秦阮昕卻是不愛吃甜,看了一卷書下來,不過動了一兩口。她換了一卷書,又道:“這屋子裡香氣太重,你把那香拿出去倒了,再摘一葉蓮回來。”
玉兒退了出去,門口的人說道:“玉兒又要忙活什麼去?”
問罷,卻只聽得玉兒剛說出幾個字便是一陣的咳嗽,話也斷斷續續,那門口人急道:“得得得,你這嗓子還是少說為妙,趕緊去吧。”
這次玉兒再回,秦阮昕已經將自己的頭髮散開,坐在了銅鏡前。玉兒進來行了禮,將蓮葉插到琉璃花瓶中,便徑直走過來幫她梳髮。這伊墨手下辦事的,都是跟她一樣的聰慧。
宮女的髮髻她並不擅長梳,前幾次也不過是湊合著,這回便好生地任由著長髮在宮女手中婉轉。前些時日為扮男裝,這頭髮曾被她狠心劈段幾分,幸好這宮女髮髻都是全數挽起,長短如何並不分明。
秦阮昕換上宮女服,帶上臉紗,出門出得很輕易,侍衛並未多問,秦阮昕低著頭裝著咳嗽模樣快步走開。出了清偌殿,右轉,穿過兩條宮巷,走過一個後園,到了三曲長亭。
秦阮昕毫不意外在那裡等著自己的是玳二皇子,畢竟他和伊墨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志不同而道合,玳徹的話在理。換了一身軍服,掛上一個軍牌,從宮西門出了宮。
宮西門外直走三里地便是教兵場,是以門防不如其他宮門嚴明,此次出兵竟是玳徹作大元帥帶兵,邵弘將軍監兵,攻打楚國,玳徹言皇城內玳爍耳目眾多,秦阮昕跟軍隊出城幾日再行離開。秦阮昕也同意,如安在謹城西邊一個小城,正是順路。她只是不解,問道:“玳楚兩國雖算不上和睦,但是近幾年也鮮有出兵,此次出兵是為何?”
“楚國邊境木城遭襲,楚國小兒言是玳朝邊疆軍所為,派兵二十萬犯我邊疆葉城。”
“二十萬?玳國出了多少兵馬?”
“邊疆軍十萬,皇城遷兵十五萬。”
二十五萬對二十萬,饒是玳徹這風花雪月的皇子,也應該是要勝了的,況且此次是邵弘監軍,秦阮昕想起那次酒宴上,他不怒而威,中氣十足譴責自己的神情,玳史上幾次大戰役邵弘都有參與,赫赫戰功在身,有他監兵,就算玳徹毫無行兵之法,也不會錯到哪去。秦阮昕稍稍安撫自己不知從哪裡冒出的緊張感,跟著玳徹走進教兵場。
她在軍隊生活過,軍隊的軍氣和威武不是沒見過,只是此番進了教兵場依然是被震撼了幾分。
高插入雲的旗杆,整齊劃一的軍隊,步兵喊聲震天,出刀迅猛;騎兵人馬魁梧,長矛收放有力;箭手氣凜眸靈,百步穿楊……第一國的地位,玳國沒有些真本事是扛不住的。秦阮昕覺得自己好像在宮中安逸日子過久了,是有那麼些懷念從前熱血沸騰的日子。
軍隊第二日便出了城,行軍速度很快,幾天已行了不少路程,再不銷兩日便可到達葉城,秦阮昕跟著軍隊走了這幾日,約莫著晚上便要離了這軍營去尋如安。她也不是什麼矯情之人,但是和玳徹共一寢而臥仍是諸多尷尬,今日時近黃昏,她已收拾好東西,從火頭營拿了飲食來,只等著玳徹隨便給她派了個什麼名頭,出了軍營去。
火頭營的小廚是個熱情的中年士兵,見秦阮昕面生卻也不生疏,嘮起話來接連不斷。言語之間像是打過幾場戰役,雖鮮有上前線,但說起戰場仍是滔滔不絕。
“二皇子帶兵我還是頭一次跟隨,不過三皇子征戰我倒是跟去過,三皇子帶兵都是打頭陣,那威風,是旁人比不得的。小弟看著面生,頭次打仗吧,可惜若不是三皇子受傷,此戰必是三皇子帶兵,小弟也能有幸瞻仰三皇子風采。”那小廚笑著說起了興,眉毛都揚得快飛起來了。
秦阮昕失笑,玳三皇子的風采,她倒是司空見慣了,他冤枉人作起戲來,倒足以以假亂真,真真是旁人比不得的。此番若不是他受傷……秦阮昕眉頭皺起,笑容一絲絲冷下來。
受傷?玳爍此番受傷是故意為之,而偏偏此時生戰,那他故意受傷必是為了避開出戰。為何?秦阮昕突然覺得有些不妙,滿心疑惑,端了飲食回到帳篷。
剛走到帳篷外,就聽得裡頭一聲大喝:“張副統領的意思是要棄了禹城百姓嗎?”字字鏘鏘,擲地有聲,喝得帳篷內一干眾人無人吱聲。秦阮昕撩了帳篷走進去,才發覺軍營裡校尉以上軍銜的軍官全聚集在一起,各個爭得面紅耳赤,玳徹此時的臉色也不見得好到哪去。
還有兩天時間即可到達葉城,此次平亂應是不難,那此時商榷的是什麼棘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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