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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亦幾次救她於危難之中,秦阮昕此舉不過也只是幾分內疚,幾分感激,可是落在玳爍眼中卻是如此的礙眼。
尤其那兩身嫣紅的喜服,相得益彰,他便更覺刺眼,當即冷冷道:“姒兒,過來!”
秦阮昕卻沒意識到玳爍的醋意,頭也沒回,依舊認真地包紮著楚君亦的傷口,只問道:“怎麼了?我這邊快好了。”
“我……”玳爍踟躕了一下,又實在找不出什麼藉口,可若讓他承認是覺著姒兒和那楚君亦在一起看著礙眼,也是萬萬不可能的。只得沉沉說道:“這裡不安全,我們得找個隱秘的地方。”
“嗯。”秦阮昕點點頭,這一點她倒是認同,當即繫好布條,扶著楚君亦站起來。
“能走動嗎?”秦阮昕皺著眉頭問道。玳爍中了毒渾身無力,這楚君亦又中了箭,身體虛弱。可偏偏她又不會分身術,照顧不來兩個人。
楚君亦臉色已經有些蒼白,閉著眼平息一下呼吸,點點頭說道:“尚可。”
秦阮昕這才放開扶著楚君亦的手,走到玳爍面前,扶起他來,說道:“走吧。先去前面找個隱蔽的地方等赤衛過來。”
“嗯,好。”身邊的男子回道,看著女子扶著的手,笑意已經蔓延開來。在姒兒心中,他和靜王之間,終究還是他略勝一籌,姒兒選擇的,終究還是他。
不論是姒兒,還是江山之爭。
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
不論是玳徹,還是楚君亦。
他,都不會輸的。
第六十章 醋意(加更)
三人走了一段,才找著一個山洞,暫且走了進去休息。
秦阮昕將玳爍扶到一個石頭旁靠著坐了下來,說道:“你暫且歇著,待芍毒的藥性過了再走。傅涵傷也不輕,也沒那麼容易追來了。”
玳爍點點頭,冥了冥神,身上已經不像之前如此得軟弱無力了。只是,他剛想說什麼,秦阮昕卻立馬返了身去將身後的楚君亦扶進山洞。
楚君亦卻似乎比剛才更虛弱了,剛包紮上的布條也有些鮮血滲透了出來。
血原本是止住了的,應是這一路走過來又拉扯動了傷口。
秦阮昕忙將楚君亦扶到一旁坐下來,仔細看了看傷口,但恐怕又要重新包紮過了。她一點點地撕開布條,不過才一會功夫,它卻已經和血肉黏到了一塊。
秦阮昕撕地再仔細小心,卻仍然拉動了血肉,鮮血“呲呲”地冒著。她看著那布條上殷紅的血跡,還清晰看得見絲絲的血肉在裡頭,定是被她一同撕扯下來的。
她心中愧疚不已,這傷,竟比傷在自己身上還難受。
楚君亦看出了秦阮昕的心思,忍著傷痛,輕輕一笑,說道:“無礙,也不是第一次了,早習慣了。”
“是我連累你了。”秦阮昕輕輕說道。
其實從前,秦阮昕很喜歡楚君亦這樣的淡然性子,心如靜水,波瀾不驚。
可是如今,她卻有些討厭起來,這傷並不輕,他卻依舊如此,連眉頭都只不過是輕輕地皺的,忍著所有的疼痛,不讓別人擔心。
這樣的他,豈不是太累。
秦阮昕麻利地敷上傷藥包紮好,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剛要抬頭詢問楚君亦是否好些了。卻兀得發現楚君亦臉色竟比剛才還要蒼白幾分,額頭已經冒出細汗來,原本還護著傷口的手已經垂到地上,狠狠地抓著地面,指甲處已經抓出絲絲血跡來。
秦阮昕一驚,慌忙去探他的體溫。
果然,滾燙無比。
“你發病了?”秦阮昕急急問道。
身體燙如火爐,全身疼痛難忍,正是他發病的前兆。可是算算時間,並沒有過去一個月。
楚君亦的身子早已如萬蟲撕咬般難受,只是依舊使力忍著,說道:“許是受傷,提前引了病發。”
“苗姑娘的藥帶了嗎?”秦阮昕問道,心中的焦急早已溢於言表。
“在……在我腰間的香囊裡,一粒即可。”楚君亦努力地平著呼吸,說話卻依舊有些斷斷續續。
秦阮昕慌忙去翻楚君亦腰間的香囊,拿出裡面的藥瓶,倒出一粒藥丸來,餵給楚君亦吃了。待楚君亦吃下藥丸,秦阮昕才將他慢慢地扶著躺了下來。
一旁的玳爍也發現了有些不對勁,問道:“他怎麼了?”話中卻沒有幾分關切的好意,似乎不過是隨意一問。
“他……”秦阮昕猶豫了一下,抿了抿唇,想想楚君亦有蠱毒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讓玳爍知道為好。只得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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