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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哈哈大笑了起來,對一旁的隨從一使眼色,那隨從立即從懷中掏出五十兩的銀票上前塞到了秦阮昕的手中。
秦阮昕卻還在想著這其中的事,一時沒有接著。
黃文見秦阮昕還有些愣著,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先生,你幫了我,這五十兩就是我的謝禮。我知道你也不想在此多留,我這就叫人送你出去。”
那隨從聽著,立刻會意,走到秦阮昕身旁,說道:“先生這邊走。”
秦阮昕抿了抿唇,不管如何,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凌清和凌寒還在等著,自己應該早些趕回去才好。
她這麼想著,雖然有些愧疚錦瑟這樣的姑娘要被黃文糟蹋,可是這個結果卻是錦瑟自己決定的,她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秦阮昕當即點了點頭,不再猶豫,跟著隨從走出了包廂,朝樓梯走去。
黃文也緊隨其後,卻是跟他們不同的方向,穿過長長的走廊。朝著錦瑟的房間而去。
一樓的人聽著紅兒的話,目光便一直死死地追著這個包廂。
剛見著秦阮昕從裡頭出來,樓下的人見著這樣陌生的人,卻都只是愣了愣,沒有說話。
可緊跟著,卻見著她往樓梯走去,而黃文卻走了出來。
樓下便喧鬧了起來,一陣接著一陣的噓聲。
後頭出來的這人,這城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黃家鹽鋪的少爺黃文。
在城裡是出了名的小色胚,見著漂亮女人就喜歡,家裡妻妾都已經成群了。可還是總往著春香樓裡跑。
錦瑟頭籌的日子定下來的時候,他便到處說,錦瑟的頭籌他不管多少銀子一定拿下。可是錦瑟卻定了個比詩的規矩。
原想著他這人土包子一個,眼裡只有錢和女人,哪裡懂得這些詩文。這頭籌定然是拿不到的。
可是沒想到,他卻想了這麼個招,那些詩文定都是剛剛走出來的這個清秀文人幫著作的。
看著好好的錦瑟姑娘竟然要落到這個土肥圓的男人手中,底下的人都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嘆氣。
有一兩個甚至都開口罵了起來,一個高個子的男子率先朝著房間裡頭喊道:“錦瑟姑娘,你可睜大眼睛了。這黃文不是自己作的詩,他可是破了你的規矩。”
一旁的人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我看他還不如那壯漢呢。人家雖然不會作詩,可到底是自己寫出來的,總比這種虛情假意的人好啊。”
“照我說,還不如便宜我了呢,好歹我還會念上幾首詩。”
這人說罷。一旁的人都鬨笑了起來。房間的人卻是沒有說話。
黃文啐了一口唾沫,朝樓下罵道:“少他奶奶的放屁。這錦瑟的頭籌就是本少爺拿的,已經定下來,就改不了了。你們這是嫉妒本少爺。”
一句落罷,下頭又是鬨鬧了起來。
黃文卻不管,依舊打前走去,可是還沒走上幾步,秦阮昕也剛剛走到了樓梯口上,紅兒卻又說話了,這一回說的,卻是大家喜聞樂見的。
“黃公子莫急,我雖然說的是拿著十五號牌的人贏了,卻不是說黃公子你贏了。錦瑟姐姐說了,她只見那位作詩的公子。”
“作詩的就是我。”黃文見紅兒這麼說著,恬不知恥地回道。
底下卻是一陣鬨鬧,有一個大膽地說道:“黃公子,我看你尚且平仄都分不清吧。”
話音剛落,便引得周圍此起彼伏的鬨笑。
黃文眼睛一蹬,臉上也有了些慍怒,卻是朝著紅兒說道:“這十五號牌就是本公子拿的,你這春香樓還想賴賬不成。”
紅兒咬了咬唇,這黃文是這城裡數一數二的有錢人,也是春香樓的貴客,她可得罪不起。
她還沒說話,屋子裡頭卻傳來了錦瑟的聲音。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她剛一說話,一屋子的人便全都靜了下來,是故,那般清淡的聲音卻也徑直地傳到每個人口中。
“黃公子,我知你家大業大,不過這春香樓也不是隻有你一個恩客。有些人,恐怕你也得罪不起。”
黃文聽著錦瑟的話,笑了起來,說道:“笑話,以我黃家的財力,難道還要怕誰嗎?”
“是嗎,可小女子卻知道,你黃家雖然財大,可是卻曾經因為一己私利得罪過官場的人。在這個小城裡頭,若是人有心要治你,你黃家沒有官家傍身,恐怕也難以應付吧。”
“你……”黃文聽著,心中仍然是有氣,可是錦瑟說的卻也是事實,他一時竟也無從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