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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了它掛著腰間的重量。
如今,腰間一空,她卻有些不適應了。
秦阮昕低眉笑了笑,今後的日子還長。她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
也許是離了玳皇城有一段距離了,馬車的速度漸漸的又慢了下來。畢竟她身上的傷雖然已經處理好了。可是依舊禁不起馬車太多的顛簸。
就這樣一路一路晃晃悠悠著,又不知走了多久,才聽著前頭駕車的人長長地“籲”了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車廂外也被清脆地叩響了兩聲,外頭的人沉沉說道:“主子。到了。”
秦阮昕這才揭了車簾子走了出去。
正如雲巖所說,這兒果真是個安逸的好地方。
馬車已經馳騁到了小道的盡頭,已經走到了樹林裡頭,或許因為這兒人煙稀少,所以樹林枝繁葉茂,夏日的風輕輕地吹過來。便帶著樹葉沙沙得響著。
就像,奏著曲子似的。
就連空氣裡頭都是說不清的舒適,泥土的芳香撲著面而來。再夾雜中偶爾的幾聲鳥鳴。若是仔細聽,還能聽著不遠的地方有著河水在嘩嘩地流淌著。
秦阮昕覺得站在這裡頭,她的心都開始沉澱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雲巖,感激地笑了笑。
她知道,這個地方。玳徹一定喜歡。
雲巖見著秦阮昕的神情,也不再猶豫。示意著一旁的翊雲宮人將玳徹的靈柩抬過來,往樹林裡頭更幽靜的地方走去。
待找著了一個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才一同將玳徹的靈柩好生地埋起來。
並沒有用多久功夫,秦阮昕眼前便已經堆起了一個矮矮的山丘。
她並不想將這稱作是玳徹的墳墓,她只覺得,他不過是靜靜地躺在這兒,他畢生都想要的安寧,之前沒能如願。
如今卻終於可以實現了。
雲巖拿了一塊木牌,走到秦阮昕身邊,說道:“主子,事出突然,二皇子的安息之地也只能一切從簡了。待過些時日,屬下再讓人將這好好整理一下,換上好些的碑牌。”
秦阮昕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就這樣吧。他一生榮華,如今其實也不過想要簡單安靜著。”
“那這木碑上題什麼?”
秦阮昕看了看雲巖手上的木牌,將匕首和木牌都接了過來,說道:“你們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先靜一靜,這碑上的字就讓我自己刻吧。”
“是。”雲巖應了一聲,示意一旁的翊雲宮人便一同退下了。
原本便安靜的樹林,一下子便更是幽謐了起來。
秦阮昕靜靜地站了,站了許些時候,樹林中的風便開始肆意地吹起她的衣襬、衣袖。
她忽然覺得有些冷起來,也顧不得地上的泥土便坐了下來。
拿著匕首的右手提起來,剛落到木牌上又頓了頓。
她看向那座矮矮的山丘,唇畔揚著微微地弧度,說道:“徹,我的字一向不好,你切莫怪我。”
說罷,她又像周圍看了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樹林裡令人舒適的氣息,笑道:“這個地方連我這種閒不下來的人都喜歡上了,你也一定會喜歡的對不對?”
玳徹,從前的時候,你就跟我說過,名權利勢,一世紛戈至死休,哪裡抵得過自己內心的安寧呢?
可是從前的時候,你被太多事情羈絆著,被太多陰謀算計著,不得不在宮裡頭親眼見著那些令你討厭無奈的奪位之爭。
但現在,你終於可以安寧下來了,這個地方鳥語花香,幽靜深遠,不會再有人帶著這樣那樣的詭計來擾亂你。
玳爍,如此,你也終於可以真正地笑一聲吧。
秦阮昕咬了咬唇,唇畔依舊掛著笑容,可是這笑中卻是滿滿的失意感。
其實,躺在地下的那個男人,她和他之間相識並算不得很多,可是從他們見著的第一眼起,他做的每一件事便都是為了她好。
他可以不要顯赫皇權,可以不要皇子身份,可是卻不管如何也要保得她的安全。
秦阮昕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手上的匕首鬆了鬆,也不知道是抬起還是放下,眼前卻又模糊了起來。
很久之前的一幕幕似乎又浮現在了眼前。
在那個幽深的宮巷之中,她眸中警惕,他卻意味深長地笑著:“這個時候遇見你,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在鶯驪園中,他明知道玳爍會猜忌起疑心,卻也依舊要來向她報信,他說:“我猜爍不會想再回宮時便見不著你了,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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