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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異常難受。
她努力抑制住自己心裡頭的不安感,好生地拆開了書信,開啟了來。
蒼勁有力的筆跡,寥寥幾句。
秦阮昕卻用了很久的時間才看完,她覺得自己渾身的汗都要冒了出來,喉間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讓她窒息不已。
她手心也全是冷汗,握著書信的手禁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那信中的每個字都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一點點地磨著自己的內心。
她的眸子越發地睜大起來,喉間滾動,使勁地往下嚥了一口,才讓自己得以說出話來。
她看向面前的翊雲宮人,說道:“你先走一步去東城送信,讓他們準備,我立刻回去。”
“是。”那人拱手回道。也不作停留,反身便上馬離去。
秦阮昕握著信的手又顫抖了幾分,她努力拽緊拳頭,轉身便要向屋裡跑去。
只是,剛剛說出的話似乎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才不過剛跑出一步,她腳下便不穩,向一旁踉蹌了一步,手上也沒了勁,書信便徑直掉落了下來。
元清連忙上前扶住他。焦急地問道:“阿昕,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秦阮昕卻搖了搖頭,什麼話也沒有說。穩住自己的身形,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推開了元清,往屋子裡走去。
元清還要上前,一旁的敖珠卻撿起了書信,攔住了他。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元清。
元清還算認得些漢文,信上的字也不多,只是簡單一眼,他便了然了。
“楚國下詔,靜王病重,自辭全數兵權。隱退治病。然,楚國境內宮中分派暗中得知,楚國正處兵亂。靜王不能出兵,楚大皇下此詔為安民心,實則,掩靜王已病故之實。”
靜王,已病故。
元清知道。正是這五個字,擊破了她所有的防備。
楚國靜王。這個人他很清楚。
第一次見著的時候,是在整理她房間桌上的那些凌亂的捲紙。
楚君亦,他的名字便是被她潦草的字跡不知寫下了多少遍。
再後來,她鮮有的喝醉一次後,他曾經在她口中聽到過。
再再後來,他開始留心,他發現翊雲宮的人來訊息的時候,對於楚國的訊息,她總是特別的留意。
他雖然不聰明,卻也曾經求三哥幫他查了查楚國靜王的事情。
便也知道,他的事蹟,他的亦家軍,還有,他的靜王妃。
只是,他已經有了妻子。在楚國人口中,他們也是如此恩愛有加。
阿昕也從未提起過他,就連牽扯到他的名字都是少而又少的幾次。
他便以為,她早晚會忘了那個靜王,會注意到她身邊的自己。
可是,只看著她剛才的神情,眸中濃烈的悲愴,他便知道,那個人,一直沒有離開過她心中。
秦阮昕這時已經從房中出來,不過只簡單地拿上了自己的佩劍和香囊,其他多餘的東西,一樣未帶。
她永遠都是這樣,來去都不過,孑身一人。
元清皺著眉頭,幾步上前伸手攔住她,說道:“阿昕,你真的要走?”
秦阮昕卻徑直推開他的手,只說道:“不要攔我。”
說著便要上前去牽她的馬。
元清卻仍是上前攔道:“阿昕,你鎮定一點,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離開。”
秦阮昕卻不理,牽過馬,快步走到院前,翻身便上了馬去。
她知道元清的擔心,可是現在的她,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從一看著那封信起,心便劇烈地疼痛著,像是被一點一點地揪緊著,讓你呼吸不上來,生不如死一般。
這不像從前在雲巖口中聽著他已經有了靜王妃時的心情,那時的她只是心中空空的,很是失落很是難受。
可是現在,她卻是那麼那麼地心痛。
之前便一直知道,亦家軍的人曾去雪瑤國求過藥,司馬慕璃更是私下去過,只是一直都沒有聽說什麼結果。
他也不知是政事繁忙還是如此,一直沒有去過。
再後來,關於雪瑤國的訊息便沒有了,他的蠱毒是否治好也沒有確切的答案。
只是,她見亦家軍的人再沒有什麼行動,以為已經求到了冰蓮。
可是怎知,卻又突然傳來這樣的訊息。
楚國的詔書可以隱瞞,民間的傳言也許是造假,可是翊雲宮都是暗底裡的探查,他們的訊息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