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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縮,身上猛的一震。
雖宮中侍衛暗衛皆受他統領,可跟在皇帝身邊兒的那些護衛暗衛皆只受皇帝調動,便是皇上有何隱私之事,亦絕不會宣之於口。故,柳蔓月跟在皇上身邊兒日日上山之事,聽雨閣那些皇帝心腹固然知道,卻沒哪個膽敢跑去主動知會他,還當他早就知曉呢。
這趙統領最近忙著盯著著劉家的事兒、查秀女之事,故此,並不知情。
覺出趙統領似是瞧著自己發愣呢,柳蔓月抬起眼來,頭一歪,衝他眨巴了兩下眼睛。
趙統領又是一愣,這副無辜茫然的模樣是為哪般?怎的好似自己竟成了那輕薄浪子,死盯著人家不識世事的小女兒一般?
老臉一紅,趙統領再退一步,衝皇上又是一躬,這才轉身匆匆出了亭子,一路上彷彿後頭有什麼惡獸趕著他一般。
“嗯?他出亭子前行了兩回禮?”皇上自叫趙炳輝離去後,便沒再抬頭細瞧他,自沒看見,可眼角模糊覺著瞧著那趙統領行了兩回禮的模樣。
“許是趙大人對皇上體貼下臣感激涕零吧。”柳蔓月舒了口氣,又自走回幾邊兒,一屁股坐到軟毛毯子上頭——果還是坐著舒坦啊……
轉頭向柳蔓月瞧了兩眼,卻見她臉上異色全無,皇上自低了頭再瞧著手上那帛,細瞧了兩回後,微一折疊,道:“燒了。”
端著火盆,連同皇上早上練過的字畫一同放了進去,再拿著張紙做引子,把那一盆紙張皆燃盡了,瞧著那火光,忽的一個沒忍住,嗤笑了出來。
“笑什麼呢?”皇上自她起了,眼角便一直跟著她,這會兒聽她笑了,方抬起頭來問道。
“妾身只是想著,皇上那天不過跟減美人說把她那些字畫都燒光了,就能氣得她吐了血,可皇上的字畫不知燒了多少,若說委屈、心疼,皇上又哪裡比她少了?”說這話時,柳蔓月倒沒存著那安慰之意,只這年頭的紙張得來不易,小皇帝的字寫得又漂亮,便是拿出街上賣字賣畫,一個月所得指不定也能養家餬口了,著實覺著有些心疼來著。
心下一動,看向她那雙眼中深沉一片,許久,方道:“她拿那字畫當引子,字中、畫中,又哪裡有那份真心?不過是用來吊人的手段罷了。時候耗了、精神費了,聽見朕一把火都燒了自然不甘。”
將盆中灰燼皆倒了下去,瞧著那紛紛揚揚的灰皆化得細細的,吹進風裡再細瞧不出來,柳蔓月方轉身回來,把那銅盆放回入處,正坐回幾邊兒上:“只怕她是因著,除了那字畫外再無其它可依仗的了,這才當了寶貝呢。”再加上那股子心裡頭的清高,把皇上當成那大字不識幾個的草包,被這等平素最瞧不上的人把自己那字畫燒了,她哪能不吐血?
皇上輕笑了一聲,取了一旁的茶盞細細品著香茗。
“皇上,再過些日子天便要冷下來了,可還要日日上山不成?”一場秋雨一場涼,前幾日又下過一回雨,這會子再上了山來,便是白日亦要罩著斗篷。
“冬日把那門窗皆閉上,裡頭再上上裝了草木灰的夾板、點上幾個碳盆,便是這亭子裡頭亦是暖和得緊。”
柳蔓月微微一愣,詫異朝皇上瞧去,又左右打量著這四漏風的亭子,怎麼也想不出到了冬日這裡會是個何等“暖和”的情形。
“再過幾日自然便知道了。”說過著,皇上微頓了頓,“再過幾日便是八月十五了,太后的意思,是連同你們四人一遭過一回中秋。”
柳蔓月轉過頭去瞧著他,這話早先太后倒是透露出來過,只是皇上此時提起,卻不知道是為何?
“皇上的意思是?”自己這會兒多少也算做是皇上手下的一枚棋子了,只不知道他想叫自己做甚?
長長的睫毛微垂在眼上,灑落一片陰影,聽不出他那話中喜怒來:“朕不怕那三個動何手腳,只怕……太后會做些什麼。”
柳蔓月眉角微微一挑,秀眉微微簇起,臉帶沉思。
“柳美人在想什麼?”見她似是琢磨些什麼,皇上不禁出言問道。
“妾身只是在想……”皇上同太后間的關係有些不大對頭,可一時又想不明白。只是這二人乃是至親的母子,皇上為何一直同太后較著勁兒呢?還是說,因劉大人等朝中重臣的關係……太后或許因著先皇過世,必要依仗與他們,皇上這裡卻知那些人萬用不得,又無法與太后明言,母子間這才生份的?“太后究竟是皇上生母,應不至於做什麼吧?”
不過是推些個美人過去,叫兒子有後罷了,雖說推來的人太后許不知道根底,可到底是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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