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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蒙垮掉。
不過,這事只能先放一放,以後再想辦法慢慢對付馮賽。眼下得趕緊處置吳蒙的事。這條野狗,這回竟然把髒嘴伸向了自己。
吳蒙下午將柳二郎送過來,說是怕耐不住脾氣,又會對柳二郎動手。現在回想他說話時的語氣,的確比常日虛軟一兩分,自然是心裡藏著歹意,說話要畏縮些。
吳蒙走後,柳二郎連聲懇求放了他,說他不能留在這裡,又說吳蒙有什麼害人計謀。他的嘴被打腫,說話含糊不清,祝德實也不耐煩聽,命僕人把他鎖進了後面廂房。
馮賽剛才又送飯食,又求自己親自保管房門鑰匙,意思似乎是吳蒙會在這裡害死柳二郎,藉此陷害我。但是吳蒙如何能害死柳二郎?收買了我手底下的人?那會是誰?
他仔細想了想,妻妾兒女自然不會,應該是下人。若是使毒,廚房那幾個男女最便宜,不過殺人是天大的事,而且這計謀應該是這幾天才想出來的,吳蒙就算用重金,倉促之間也難成事。那就是其他僕役。
祝德實又想起另一件事,去年自己放了些貸出去,年底賺了二百多萬。這事是私下裡做的,他不願被人知道,並沒有向外人透露。上個月炭行幾個大商喝酒,吳蒙醉後竟然問起這事。祝德實當時以為是中人說出去的,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的家人透露給吳蒙的。
平日自己出去,一般帶著阿錫和阿銅兩個僕人,只有這兩人見吳蒙見得最多。席間筵後,有很多時機可以私底下說話。放貸的利錢也是他們兩個取回來的。吳蒙應該是買通了其中一個。
祝德實想了一陣,把阿銅、阿錫兩人叫了進來:“我洛陽三弟過節送來了些土儀,還沒回禮,我這裡備好了些禮,你們兩個看誰跑一趟,給我送過去。”
兩人都不願跑腿,互相望望,磨推著,誰都不願先開口。
祝德實又道:“回來賞一貫錢。”
“小的去!”阿銅忙應道。
“阿金!”祝德實立即厲聲喚道,把那兩個嚇了一跳。
阿金忙跑了進來:“相公!”
“你們兩個去搜搜阿錫的房子,看看有沒有銀錢珠寶!”
阿錫一聽,臉色頓變,那張瘦臉如同被毒到的老鼠一般。阿金和阿銅則都有些愕然,但還是立即答應著,趕忙跑去後邊僕役住的那個小院。祝德實不願看阿錫那醜怕樣,低頭品自己的茶。
過了半晌,阿金提著個布包跑進來,放到地上解開,裡面是四錠五十兩的銀鋌:“相公,果然有,藏在床下面,用繩子捆在床板角上,若不是用燈照著細看,根本沒發覺。”
“把這賊人綁起來,仔細看著,明早帶著這些銀鋌,押送到官裡!”
阿錫頓時哭嚷起來:“相公,這些都是吳大倌兒給小的的!”
“這些話你留到明天公堂上好好去說。綁下去!”
阿金和阿銅一邊一個,剛把阿錫押了出去,阿銀跑進來回道:“相公,臧相公來了。”
馮賽走後,臧齊也覺著自己的褻褲被當面扯落。
他一生行事小心,沒想到這次稍一心急,便把破綻漏給了別人,這一旦傳出去……他心裡黑火騰燒,暗暗發狠,一定得留心找出馮賽的漏子,讓他沒法在京城立足。不過,眼下則得趕緊把藏的那庫炭了結乾淨。
寒食前一天,譚力深夜忽然來訪,說是有事相求。他不動聲色,沉著臉聽著。
譚力說:“我一心就是要除掉吳蒙那隻瘋狗。我有個族兄原先在城南開個炭鋪,被吳蒙使了一班潑皮,天天上門攪擾,生意做不下去,只好賤賣給吳蒙。我天生見不慣這等欺心使霸的狗,前兩年沒有財力,奈何不了他。上天有眼,今年讓我發了一注大財,總算有力氣可以報這仇。馬上就是十一日,該吳蒙給宮裡送炭,我把他的貨給斷了,讓他吃官司。只是我那庫存炭得先藏起來。臧老叔,我知道您也看不慣吳蒙那狗,我那庫炭沒地方運,就按行價賣給您,求臧老叔幫我一把,為汴京炭行除掉這個禍害。”
臧齊聽了,不免心動,卻不敢全信,便問道:“你另尋一個場院,把存炭運過去不就成了?”
“我本就這麼想的,可您也知道,這一向為了擺佈吳蒙,錢全積壓成了炭,還得裝闊氣,好穩住那些送炭的。而且,吳蒙的貨還得斷幾天,才能真正治死他。實在是沒有餘錢再去租賃場院。”
臧齊聽了,信了八分,又仔細想了想,那庫炭九十萬錢,若是真能除掉吳蒙,自然值。但若是假的呢?他思慮半晌,才答應道:“我可以買下那庫炭,不過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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