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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的樣子,反而單薄得有些可笑。趙德山鼓起勇氣咒罵起黑夜,讚美著白日。他有意從草地穿過,在白天,肆意踩踏這些夜裡發出怪聲嚇唬他的草,真有一種報復的快意。趙德山來到正房,往裡望了一下,裡面的情景與昨日看到的別無二致。
趙德山不知為何那麼舒暢,輕鬆地在院子裡踱著步子,哼著小曲。也許是因為昨晚他經歷了人生最恐怖的事情,還有什麼值得他害怕的呢?今後他一定會活得更好。趙德山也為自己經歷了這麼多恐怖事件卻沒有發瘋而慶幸。
就在他來到前院準備做飯的時候,大門被敲響了。這麼早會是誰來敲一座凶宅的門?
趙德山停止了手舞足蹈的興奮,遲疑了一下,悄然來到門前,那不小心帶起的沙沙聲,他都會覺得是在出賣他。
趙德山伏在門縫上,透過門縫,他看到一個滿臉飽經風霜的四十歲左右的人。那人神氣地看著門,大喊著:“有人嗎?快開門!”那一嘴的黃牙格外突兀。
趙德山看這個人也沒什麼特別的,應該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或是恐怖的事情。趙德山又順著門縫左右看了看,確定沒其他人後,看了一下自己穿得還算得體,這才給那個人開了門。
“有事嗎?”趙德山問,同時也警惕地看著四周,目光在衚衕口稍微停留了一下。
“我是來要車錢的。”那人狐疑地看著面前的趙德山,指著身後的三輪車解釋道。
“我沒坐過這輛車。”這時,昨晚那輛消失在燈光突然熄滅的衚衕裡的三輪車幽靈似地浮現在趙德山的腦海裡,他的心在這白晃晃的日頭下也隨之悸動了起來。眼前的這個三輪車車伕像是個帶來厄運的人,發著跟太陽一樣耀眼的光芒,晃得趙德山有點眩暈。趙德山隱隱地感到了一種不祥,這種感覺在車伕嘴巴的一張一閤中更加鮮明。
“我知道你沒坐過,但昨天晚上有一個穿紅色旗袍的小姐坐過。你這裡是不是有這麼一位小姐?是穿紅色旗袍的。”車伕把“紅色旗袍”強調了一遍,在說話的時候,似乎他也感到了什麼不對勁。穿著一套不合時宜的衣服的小姐,出現在一座被人遺棄的凶宅。車伕頓了一下,在等待回答的同時也同樣在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位年輕人。似乎在問,你是人嗎?
趙德山完全被宅子的陰影所籠罩,他的世界從晴空萬里突然之間竟成了現在的陰雲密佈。
“我沒見過穿紅色旗袍的人,說實話,我……”趙德山怯懦地說,“我在這裡一個人都沒見過。”
車伕的臉色也頓時變得煞白,看著眼前的趙德山和他身後的宅子,車伕的恐懼更甚過他對趙德山的懷疑。
“其實這裡挺大的,我也不知道在別的屋子裡是否還有別人。”趙德山勉強露出他因為害怕而有些變形的笑容,原本以為這能使氣氛緩和下來,反而事與願違。
“那麼……”車伕在口袋裡摸索了一會兒,摸到一樣東西,臉上漾滿了猶豫和擔心,擔心那樣東西會嚇著趙德山,或許還會再次嚇著自己。
良久,車伕才在趙德山焦慮的凝視下,在淺淺的口袋裡掏出一張銀票。
“昨天晚上,那個小姐說她沒帶零錢,問我給銀票行不行。那時我對這座宅子……你知道,這裡可是凶宅,而且又是在那麼漆黑的夜裡,如果不是她給我錢多的話,我才不會來這呢。當時我也心虛得厲害,所以也沒多看,就收下了那張銀票,匆匆離開了。那小姐的紅色旗袍在昏暗的燈光下,滲出的深紅色真是令人害怕,現在想起來我還會發冷。就在我剛要出衚衕的時候,路燈突然滅了。昨天晚上可真夠黑的!那小姐的紅色旗袍就在我的周圍飄來飄去,我一步都沒敢停地跑回家去,衣服都溼透了。”
趙德山看著眼前的這個車伕,昨天晚上就是他的突然消失使自己感到害怕,沒想到,這個車伕當時也嚇得夠戧。現在看來他們倒是有些同病相憐的味道,只是車伕還不知道趙德山的情況罷了。車伕繼續回憶著他的恐怖之旅。
“回家後,孩子和老婆都睡了。我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想冷靜冷靜。我想可能是有人想跑進那座凶宅裡躲躲。小時候大人常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就是那麼個理兒。吸了幾袋煙,我已經平靜下來了,這才想起還不知道那個小姐到底給了我多少錢。看她一副貴人打扮的模樣,應該是少不了的。當時光顧著害怕了,就忘了看了,收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我不是喜歡占人家便宜的人。於是,我悄悄地回到屋子裡,找出油燈,點上。”
說到這裡,車伕嚥了口唾沫,趙德山的喉結也跟著緊張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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