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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忘恩負義的女人,”墨鏡少年輕笑了一聲,“你忘了失業的那天,在辦公室樓下的馬路中間……”
“呀,是你!”錢寧慧猛地想了起來。辭職那天,她由於死亡瓶的影響,差點在馬路中間被汽車撞到,危急之時正是這個墨鏡少年將自己推到一旁,然後沒有留名甚至沒聽一聲“謝謝”就走了……
“對,對不起,我一時沒認出來。”錢寧慧的臉唰地紅了,雖然對方看上去比她還小几歲,但氣場完全顛倒過來,彷彿她是個犯了錯誤的小女孩了。
“沒事,現在認得就好,”墨鏡少年年紀雖輕,行事卻頗為老到,當下伸出手來,自我介紹,“我姓子,名啟明。”
“子?”錢寧慧不由自主地伸手和他握了握,感到對方的手掌冰涼,和長庚的溫暖感覺截然不同。她畢竟從未聽說過這個古怪的姓氏,也沒有刻意掩飾臉上的驚訝表情。
“‘子’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姓氏,”子啟明皺了皺鼻子,用一副科普的口氣解釋,“知道商朝嗎,商王族就姓子。”
敢情他覺得自己是商王族的後裔?錢寧慧暗中腹誹,自己歷史雖然學得不怎麼樣,卻也知道商朝距今已經幾千年了,哪有那麼久的家譜可以儲存下來的,都是牽強附會罷了。不過當著救命恩人的面她不敢亂說,只好胡亂應付:“商朝知道啊,紂王和蘇妲己很有名的!”
子啟明彎了彎嘴角。雖然他的眼睛掩藏在墨鏡裡,錢寧慧還是能感覺到一陣嘲諷的冷光。她有些尷尬起來,便假裝看了看錶:“我還有事,得走了。”
“是去面試嗎?”子啟明笑了,“不用著急,因為約你出來面試的人就是我。”
“是你?”錢寧慧震驚裡,甚至還有些被愚弄的懊惱,“你要招聘我工作嗎?”
“你的催眠術只學到了一點皮毛,還不夠資格為我工作,”子啟明毫不謙虛地回答,“當然,你如果想學,我可以指點你一下。”
他大剌剌的語氣與年齡頗不相稱,也讓錢寧慧殊無好感,只是考慮到欠了他一個天大人情,不得不捺下性子應付:“謝謝你,不過我已經有老師了。”
“你說的是長庚嗎?”子啟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引得咖啡館裡那對情侶側目望了過來。“過來,我給你看樣好東西。”他朝錢寧慧招了招手,將她引到自己先前坐的角落裡去,又給她點了杯卡布其諾咖啡,看樣子是打算和錢寧慧長談了。
“我發現你很怕見光。”大中午的坐在光線陰暗的咖啡桌旁,錢寧慧不無雙關地諷刺了一下這個把自己騙來的墨鏡少年。
“我只是不願意引起別人的注意。”子啟明說著,將墨鏡摘下,看了錢寧慧一眼。
一眼就足夠了。
錢寧慧忽然想起當日這個少年將自己從車輪前撞開後,也曾經遠遠地朝自己摘下墨鏡。那時離得太遠,除了感受到對方強烈的眼神外,無法看清更多。此刻,他們之間只隔著一個小小的咖啡桌,錢寧慧能夠察覺他眼睛的特異之處——子啟明的眼球,比常人的要往外凸出一些,雖然沒有金魚眼那麼誇張,甚至也並不影響他清秀的面容,但總會讓人覺得異樣,忍不住想要多瞧上幾眼,怪不得他即使在室內也戴著墨鏡。
“我的眼睛,能看穿你的心思。”子啟明重新戴上墨鏡,抿了一口咖啡。
“什麼意思?”錢寧慧猜不透這個自負的少年拐彎抹角把自己約出來,究竟想達到什麼目的。
“我要再救你一次,”子啟明說完這句話,在唇邊豎起一根手指,示意錢寧慧安靜地聽自己說完,“當然,我救你除了不忍傷及無辜之外,還有一個目的是拆穿長庚的陰謀——因為他是我的敵人。”
“長庚能有什麼陰謀?”錢寧慧的臉色沉了下來。既然子啟明自稱是長庚的敵人,那誰能保證他不是在挑撥離間?
“你還挺信任他的嘛。或者說,他的催眠術很成功,讓你潛意識裡對他無條件信任。”子啟明似乎早已料到錢寧慧的反應,不慌不忙地笑了。
“他沒有對我催眠。”錢寧慧堅定地回答,然而她握住咖啡杯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為了加強自己對長庚的信心,錢寧慧一推椅子就想站起來:“如果你只想告訴我這些,那麼我先走了。”
“就那麼急著證明自己的愚蠢嗎?”子啟明微微仰起臉,漫不經心地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成百上千人參加了死亡瓶心理實驗,長庚卻能實時掌握他們的自殺資訊,他哪有那麼大的能力同時監控那麼多人?”
“是伊瑪告訴他的……”錢寧慧說到這裡猛地省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