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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沾親帶故,治安非常好,我們也放心地讓小慧跟著寶生到處跑,沒想到有一天直到天黑也沒見兩個孩子回家。”
“我出去透透氣。”錢媽媽忽然站了起來,表情極為疲憊,顯然不願再回想起當年的事情,只好選擇迴避。
“我很抱歉。”長庚忽然說。他的語氣不是客氣,而是錢氏夫婦無法明瞭的負罪感。
“沒關係,我們一直準備著面對這一天。”看著妻子走出房間關上了門,錢爸爸才轉頭重新面對長庚,慢慢地繼續說下去:“我們和小慧表舅一家都快急死了,四處尋找,村裡的鄉親們也一起來幫忙。20多天過去了,不論附近的山坡樹林還是池塘溝渠都搜尋了幾十遍,依然沒有兩個孩子的蹤影。後來,有人提到了天龍洞,我們就本著試試看的心態進洞搜尋,居然找到了一隻鞋子和一件外衣,都是寶生的。毫無疑問,兩個孩子是鑽進天龍洞裡面去了。”
“小慧表舅媽一聽到這個訊息,當即哭了起來,嚷嚷說肯定是當年死在洞裡的外婆陰魂不散,拘了兩個孩子去和她做伴,那麼孩子們肯定回不來了。我自然不信這種說法,和表舅還有另外幾個熱心人繫了繩子輪流進洞搜尋。可惜天龍洞果然如同迷宮般到處是岔道,加上越往裡走空氣越窒息,我們搜尋了整整七天,什麼都沒找到。”
錢爸爸說到這裡,從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細密的汗珠,彷彿他又回到了當初那個焦急而絕望的時候:“此刻距離兩個孩子失蹤已經整整一個月了,所有人對他們的生還已經不抱希望,救助的村民都已散去,只有我們和表舅夫婦還在絕望地一次次搜尋,覺得哪怕是發現……孩子的屍體也是好的……然而就在那個時候,奇蹟出現了。”
“我和表舅當時身體都累垮了,被人強行抬回家休息之前,我們最後一次鑽進了天龍洞,照例在每個轉角處都插上了一隻小號手電。就在又一次徒勞折返的時候,我們忽然發現靠近洞口的一隻手電附近伏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我迅速地把她一把抱起,發現她就是小慧。只是她已經昏迷不醒,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真的是皮包骨頭,就像電視裡的木乃伊那樣駭人,抱在懷裡硌得人心慌……”錢爸爸的聲音哽咽了,停頓了好一陣,才有力氣繼續說下去。
“我們當即把小慧送到了醫院裡,聽說有孩子在溶洞中30天生還,新聞記者來了不少,都被我們硬擋了出去,生怕影響小慧的病情,但還是止不住大大小小的報紙紛紛報道。他們對於小慧居然能熬過整整一個月,自己爬回溶洞出口更是有各種猜測。就在這個時候,寶生的屍體也已經發現了,據說他是在陷入洞中的第四天或者第五天就死去了,死前因為精神崩潰,雙手的指甲都被磨掉了……寶生的媽媽看見屍體後也精神崩潰了,她跑到小慧的病房裡,邊哭邊罵為什麼死的不是小慧,是小慧害死了她的兒子……”
“小慧被送到醫院後本來神智還比較清楚,被表舅媽一鬧,病勢又立刻沉重,開始失控地大喊大叫,尤其害怕醃肉板鴨等臘制食品,以至於好幾次我們都以為她真的瘋了。有一次她從發病引起的昏迷中清醒之後,竟然徹底恢復了正常,只是將有關洞內的一切都忘記了。這讓那些想挖掘內情的記者們大失所望。從醫院出來一年後,小慧上了小學,然後是中學大學,留京工作,一切都與常人無異了。”
“遺忘過於沉痛的打擊是大腦的自我保護功能,所以一切都很合理,”長庚終於開口評論了一句,“只是她居然能在斷食一個月後爬到洞口,真的有些不可思議。哪怕洞中有水飲用,也不足以支撐她爬行的力氣。”
“確實不可思議,但是已經無人知道原因。不過,當時醫生也提醒過我們這段記憶只是被封存,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重新開啟。一旦開啟,對她精神的影響無法預知,”錢爸爸無奈地搖了搖頭,“從此,我和她媽媽再不敢帶她去雲峰堡,再不敢讓她接觸孃家的親戚,家裡也不吃臘味,避免一切會引起她回憶的東西。我們都覺得,如果她一輩子都想不起來最好,畢竟她那個時候才四歲,小孩子的記憶是很不牢靠的……”
“兒時的記憶確實常常會模糊。它們實際上是埋入了潛意識中,反而會在不知不覺中影響更深,”長庚說到這裡,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目的,便點點頭站了起來,“您提供的線索非常有幫助,我會提交給有關心理專家,一起想辦法的。”
“小慧是怎麼出現異常的?你有把握治好嗎?”錢爸爸沒料到長庚這就要走,連忙攔住他。
“具體原因不明瞭,不過我背後有北京大學和薩拉曼卡大學專家們的雙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