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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統治那裡的男男女女還擁有神一樣的魔法。
瑪雅世界的森林廣闊得如同大海,無邊無際,袁恕一行人在裡面走了好幾天,什麼都沒有發現。
乾糧吃完,袁恕等人只好分頭打獵。在追逐獵物的過程中袁恕不幸落入了一個巨大的天然巖井,深深的井水雖然讓他不至於立刻喪命卻也無法脫身。然而就在袁恕以為自己會無聲無息地死在井水中時,一個女人從半空中的峭壁上拋下繩索,將袁恕救了上來。
那個女人的名字,叫作索卡。
巖井的石壁上有一道巖縫,可以供一人鑽過。袁恕跟在索卡身後,發現那巖縫越走越是寬敞,到後來已是一個寬敞的山間溶洞。他一邊走一邊放眼觀察,發現這洞穴雖然是天然形成,自己腳下所踏的卻是人工開鑿的石階。石階錯落有致,層層盤旋,最終通往溶洞中央一簇粗大的石鐘乳前。那簇石鐘乳從天而降,貫穿了溶洞的頂部和底部,就像是一根巨大的石柱支撐起整個洞穴。石柱前方,還佇立著一個一人多高的東西,用獸皮包裹得嚴嚴實實,就像一個巨大的花瓶。
“世界樹的枝幹,上端通往天空,根部通往西芭芭。”索卡見袁恕打量著那頂天立地的石柱,用瑪雅語解釋。
袁恕只懂一點最基本的土語,不知道她口中的“西芭芭”是什麼意思,只能糊里糊塗地點了點頭。
見他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索卡顯然十分高興。她指了指溶洞的出口,當先走了出去。
袁恕先前已經注意到那簇巨大鐘乳石下放著一些造型奇特的陶器和石器,溶洞角落裡依稀見到一些類似人的骨架,可惜光線晦暗無法看清。他原本想再好好觀察一下,此刻卻已不及,只好緊緊跟隨在索卡身後,走出了這個迷宮般的洞穴。
洞穴外依然是漫無邊際的樹林,讓袁恕感覺透亮舒暢了許多。然而,還不待他再度向索卡表示感謝,就看見幾個男人從洞口兩側走了過來。
這幾個男人明顯是武士,裝扮卻怪異得多,讓袁恕再沒有初見索卡時那種引為同族的親近感。只見這幾個男人的頭髮都在後腦高高束成一束,額頭上佩戴著木珠串制的飾帶,肩上披著用木片和獸皮製作的軟甲,遮住了胸膛和手臂。他們的腰間,扎著灰褐色飾有玉石和獸牙的粗布短裙,赤裸的雙腳上踩著用樹膠製作的軟鞋,結實又輕便。
更讓袁恕吃驚的是,這些男人的臉上、身上除了用顏料畫著圖案,耳朵、鼻樑、鼻孔甚至下頦處都穿刺著或木或玉的飾物。或許對他們而言,這些繁複的裝飾便意味著美與榮譽。
作為追隨三寶太監下西洋的使團成員,袁恕沒有對對方的裝扮現出任何異樣的表情。但是作為大明的軍人,他自然而然地將目光落在對方所持的武器上。弓箭,還有插在腰帶上的短刀,並沒有其他更大型的武器。唯一奇怪的是,這些武士所攜帶的短刀非銅非鐵,閃動著黝黑的光澤,讓袁恕想起大明一些地方用來燒火的煤炭。可是煤也可以製作武器嗎?
那幾個武士對索卡頗為尊敬,雙方快速交談了幾句,索卡便對著袁恕點了點頭,又向著遠方的密林指了指,吐出一個袁恕從未聽說過的詞彙:“奇琴伊察。”
“奇琴……伊察?”袁恕生硬地發出這個音節,從語氣中判斷索卡是想邀請自己前往那個地方。
雖然不知道那裡是否就是土人所稱的聖城,袁恕還是決定前去看看。他找到了自己的手下,卻發現他們站在約定集合的空地上,背靠背環成一圈,手中各持著弓箭和腰刀。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叢林中,十幾個裝扮怪異的瑪雅武士簇擁著一個健碩的年輕人,也齊齊張弓對準了他們。看這陣仗,周圍枝繁葉茂的密林裡,還不知埋伏了多少這樣的敵人。
“阿敦修!”索卡顯然認得這群武士,朝著他們說了幾句話,武士們舉著的弓箭便放了下來。
阿敦修是這群瑪雅武士的頭領,身上披掛的玉器和其他飾物更多更精美,頭上還佩戴了一頂價值不菲的羽冠,黃金打製的羽冠正中是一個玉石雕刻的獸頭,猙獰地張著長滿尖牙的嘴。袁恕認出那是這片大陸特有的一種猛獸,叫作“加古阿”,似虎似豹,兇猛異常。當地人則在以獵殺它們為榮的同時,將之作為神靈來膜拜。
作為國王的弟弟,阿敦修顯然對袁恕等人心存敵意。但索卡還是說服了他,並同意帶袁恕等人一起去聖城奇琴伊察。
路過自己曾經掉落的巖井時,袁恕看見陽光直射進幽深的水面,將漂浮著無數萍藻的井水染成一片鮮紅,就彷彿一潭暗色的血。此刻他還不知道,他即將前往的地方就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