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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玄談談一笑,徐徐道:“何謂安撫,就是對橫山羌人諸部授其官職、給予俸祿,不去納稅徵賦,只求他們不來惹是生非。橫山羌人野性難尋,與漢人雜居久了,又學得狡賴異常。他們時而倒向夏州、時而倒向麟府二州。憑以自重,極難管治。”
他並不知木恩等人本就是羌人,所以評價起來肆無忌憚,見楊浩聽的入神,就呷了口茶水,侃侃而談道:“我宋人對這些羌人,常以生熟戶來區別。生熟戶的劃分依據有因地理、有因是否開化的,但是最實用的卻是各部首領是否臣服於宋。臣服於宋者,便是熟戶。可這熟戶也非一成不變的,臣服於宋時便是熟番,哪一天反了,便又成了生番。
以往府州、麟州與夏州戰事一起,對這些不從屬於任何一方的羌人大力招誘,麟府二州以厚利誘引生戶變成熟戶,而夏州則脅迫熟戶變成生戶。天長日久,這橫山羌人深諳其中好處,變得痞賴狡猾,反覆無常,朝三暮四,有奶就是娘,氣焰也越來越是囂張。”
李光岑、木恩等人聽了面有郝色,似因有這樣的族人而感到恥辱,楊浩沉默半晌,向柯鎮惡注目道:“柯團練,這些時日的爭戰,傷亡如何?”
柯鎮惡起身稟到:“府臺大人,頭幾日只是羌人與我蘆州嶺州民戶商賈之間的私怨械鬥,死了幾個百姓,傷了十來個人,但是隨後羌人大舉報復,這幾日的明攻暗襲之下,我瀘嶺州百姓傷亡不下百人,團練民壯也折了二十多人,而且。。。。。。”
楊浩把這蘆嶺百姓視為親人,聽說傷亡數百民眾,已是怒火滿溢,聽他遲疑,便把雙眉一挑,沉聲問道:“而且怎樣?”
柯鎮惡被他目光一掃,身子不由一震,揣揣答道:“我蘆嶺州百姓傷損倒也罷了,可是他們還襲擊來往的商賈,擄其財,殺其人。前兩日。。。。。前兩日以為姓黃的商賈攜女眷往我蘆嶺州來,結果路遇橫山羌歹人來襲,貨物被他們劫掠一空,女眷被他們輪丨暴致死,那。。。。。。那黃姓商賈被他們五馬分屍,頭顱四肢。。。。。。散落各處,我等尋出數里方才尋樂回來。弄得各地商賈人心惶惶,這兩日道路冷清,已無商賈敢來。”
楊浩以手據案,雙目漸漸變得赤紅,柯鎮惡瞧他一向文雅,如今目光競然有些猙獰,不覺有些膽寒。不敢與他對視,楊浩沉默半晌,冷笑一聲道:“好!真是好手段。我蘆嶺州百姓傷損又是怎樣?”
柯鎮惡還未回答,便聽衙門外面悲哭如嘯,嘈雜萬分,楊浩崔然一驚。連忙迎出門去,程德玄、李光本等人互視一眼,也隨後跟了出去。楊浩出了府門,只見衙門外黑壓壓一片。有無數百姓高呼:“楊大人回來了?楊大人給小民做主懷……
一見府門大開,楊浩走出門來,那些百姓紛紛仆倒在地,將頭在地上瞌得“咚咚”直響,有人悲叫道:“大人,大人,我開的良田、搭的木屋,俱被那橫山蠻人搗毀,求大人跟小民作主呀。”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匍匐到楊浩腳下,抱住他的靴子哭得泣不成聲:“大人,大人,小民那孫兒才只六歲啊,他不曾死在契丹人手中,不曾喪命在那不毛之地,卻被橫山野蠻給殺了啊,他們……他們將我孫兒挑在矛尖,大心”,
那老者一句話沒說完,“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竟然暈厥過去。
眾百姓你一言我一語,所言所語雖是支離破碎,聽來卻是怵目驚心。楊浩在衙門內只聽僚屬們說了一句“百姓們傷六不下數百人,哪知其情其狀竟是如此悽慘。楊浩聽得雙目赤紅,目中蘊淚,那淚便也如染了血一般隱隱泛出紅色。
他高高舉起雙手,百姓們的吶喊聲立即停頓下來,只有壓抑的哭泣之聲:“諸位鄉親,你們的事,本府已經知道了。
楊浩頓了一頓,壓抑住自己激憤的心恃,又道:“本府州剛趕回來。正為此事與諸位大人商議,諸位鄉親且請回去,你們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這件事,本府一定秉公而斷,給大家一個交待。
楊晉城帶著攔在衙門外好差役們一旁高聲規勸,那些百姓素來信服楊浩,既得了他的承諾,這才流淚退下。楊浩拱手而立,直到這些百姓一一退走,這才返身回到府內。
楊浩一回大堂,便“啪地一拍書案,怒喝道:“我蘆嶺雖無強大軍力,但是堅城高牆,還不足以自保麼?民壯雖訓練不久,但是與黨項七氏往來生意時,亦曾假戰訓練。況且……木老族人,數千草原牧人來投。個個騎**湛,怎麼……怎麼便守不住這蘆嶺州?”
眾安員俱都垂下頭去,過了半晌,李光岑才輕輕地道:“府臺大人。橫山羌人精於騎射;尤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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