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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姑娘,總要逢些劫難。頭一回在普濟寺,本就是帶著一身傷病去的,下一回在乎午谷外重逢,隨即便遭了蛇吻,第三次在小樊樓,堪堪的便碰上了李繼筠。這一遭嘛,哈哈,一切都是天意啊……”
唐焰焰幽幽地道:“大人是說……焰焰是不詳之身,這才牽連了大人?”
楊浩覺得玩笑有些過火,訕訕笑道:石,姑娘言重了,楊浩……只是開個玩笑。”
唐焰焰輕輕嘆了口氣,她轉過身去開啟籃兒,取出一口青黑色雕梅花的罈子,又取出一個白如玉薄如磐的碗兒,倒了一碗濃香的百年老參燉湯,捧到他面前道:“昨日,不慎誤傷了大人,焰焰一宿難眠,心中十分傀疚,今日親手熬了這參湯來,為大人進補身子,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楊浩見她雙眼果然有些血絲,知道她所言非虛,心中十分感動,忙雙手接過碗來,說道:“也是楊浩性急,不曾通報名姓,姑娘切不可自責,這碗參湯,楊浩生受了。”
他請唐焰焰在旁邊坐下,自己也坐了下去,試了試湯味,一罈雞湯攜到這兒,熱度正宜入口,喝了一口,濃香撲鼻,誘人食慾,楊浩便大口地喝了起來。唐焰焰在一旁望著他,幾番欲言又止,最後卻只咬著嘴唇不語。
昨天她一錘砸偏,將那銅瓶砸飛起來,正打中楊浩的額頭,眼見楊浩血披滿臉,慌張逃去,她站在那兒連追上去的勇氣都沒有,就只呆呆地站在那兒,看著楊浩逃去的背影不語。
少女的情緒原本多變,這一錘砸下去,好象把她也一錘砸醒了。看到楊浩滿臉的血,與他相識以來種種,剎那間躍入腦海,她忽然自怨自艾起來。
什麼時候起,從對他的厭惡鄙薄,再到淡淡好感,直到瘋狂迷戀了?這些時日來她的種種表現、心理歷程,一一湧現心頭,她忽然就像大夢初醒,覺得這段時日自己像是瘋魔了一般。
曾經的唐大姑娘,目高於頂,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人家對自己畏如蛇蠍,避之唯恐不及,她卻把一個女兒家的矜持和自尊都踩在腳下,三番五次的主動向人家吐露情意,甚至連用巫術盅毒這樣下三濫的法兒都當成好手段了?
想起楊浩對她冷淡的態度,她的心中便是一陣氣苦:我喜歡他,他卻不喜歡我,我用這樣手段就算真個讓他迷上了我,那又有甚麼意思?唐焰焰越想越覺的心灰意冷。
也不知一向開朗活潑的唐焰焰情緒為何變得那般低落,她是越想越悲,夜中思量許久,暗暗啜泣,淚水溼了枕巾,直到天明,她才下定決心,要揮慧劍斬情絲,割捨了這段一廂情願的心思,回府谷去。若是被人笑,那便被人笑吧,旁人再怎麼譏笑,她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楊浩的冷淡,才屢屢創傷了她的心。
可是,行裝都已打點好了,那個被她狠了狠心,拋進心靈角落的人兒偏又浮了出來,猶豫許久,她才親手去熬了壇參湯,今日來看他,其實也是想向他告別,最後再看他一眼。咬咬牙、狠狠心,今日別了這冤家,從此哪怕近在咫尺,彼此再不相見,她要做回原來的她,才不為一個臭男人苦惱若斯呢。可是,現在看著他,那盤旋在心頭的話兒怎麼就走出不了。呢?
楊浩那碗雞湯早就喝完了,可唐大姑娘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正在不錯眼珠地瞟著他看,看得他渾身不自在,這碗一摞下,該和她說點啥?捧著空碗砸巴了半天嘴兒,實在躲不過去了,楊浩才慢慢放下空碗,向唐特焰微微一笑:“雞湯很香,謝謝唐姑娘。”
他一抬頭,唐焰焰便趕緊移開了目光,雙手揪著衣襟道:,、這雞湯,只是焰焰向大人謝罪之物,不當謝的。”
她抿抿嘴唇,起身向前走出幾步,背對著楊浩,心中掙扎片刻,硬下心腸來說明自己今日的來意:“昨日……誤傷了大人,焰焰徹夜難眠,仔細想了許久,人家過往種種,真的去……真的是太荒唐了。人家也不知以前是著了什麼瘋魔,昨夜反覆思量,終於……終於下定決心,今鬼……我……我來見大人……”
唐焰焰背對著楊浩時,金錦渾脫小帽下便是延頸秀項,小袖胡衫兒繫著細細的小蠻腰兒,下身的湘波裙兒
還在微微搖動,真個是繡羅裙上雙鴛帶,裙邊微露雙鴛並,哪嫻靜的背影柔姿綽態,著實惹人生憐。
楊浩不是鐵石心腸,聽她這般幽幽傾訴心腸,真比她舞刀弄劍的殺上門來威逼還覺抵受不住。耳聽得她說的情深意切,楊浩不知她是正要向自己道別,還道她又要向自己吐露衷腸。不覺心慌起來。
若是她瞪起眼來以勢相逼那也罷了,這般柔情,就算他是百鍊的精鋼又怎禁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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