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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抓住魏珠。
“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魏珠被她嚇了一跳。看他也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恪寧幾乎要相信自己的猜測。
“您就別問了!到了就知道了。”魏珠並不回答她,吩咐奴才來攙著她上轎。恪寧卻執拗的不肯。仍然死死盯著魏珠。
“小主子,這都是萬歲爺的意思,您信了奴才,等到了地方,您就都明白了。奴才只是本分做事,其他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恐怕是要諳達多擔待了。”恪寧明白宮裡的規矩。這一句“諳達”叫的魏珠慌的俯下身,扶她上轎。
天色微明,這乘小轎趁著淡淡晨霧進入了紫禁城。
恪寧不敢看,只在心裡盤算,這轎子轉了幾個彎,大概走了多長時間。最後小轎落地。她心裡不免一驚。若是心裡算得不錯,這豈不是,
承乾宮。
當年孝懿皇后辭世,這裡的正殿都一直空著。怎麼皇帝會在這兒?恪寧有些不信,等下了轎,卻不由得不信了。
魏珠躬身請恪寧進去。隨即掩上了朱漆大門。空落落的宮苑,彷彿與世隔絕。恪寧怎麼也掩不住心裡的緊張,期期艾艾的向前走,花盆底扣在那地磚上,發出清晰悲涼的聲響。
那窗欞下皇帝的背影遮住了一片光線。不知為什麼,竟讓恪寧覺得好似時光倒轉。
她剛要張口請安。卻聽皇帝說:“近來,總是想起過去的人。所以就忍不住來了這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蒼天罰我,總是讓他們先我而去。”皇帝撫著案上一把琴。微一用力,“嘣”的一聲,卻是啞了。
“我累了一生,到頭來卻連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也管不了。原來,我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
“皇阿瑪。”恪寧不知道該什麼,也不知道皇帝是說十八阿哥,還是說太子。
“寧兒,怎麼你就不是,朕的兒子呢。”皇帝轉過身來。揹著光,恪寧看不清他的樣子,只好向前幾步,行了個雙安。再抬頭,正迎上他的眼光。恪寧覺得自己都要不認識這個老人了。衰老竟然能使一個人變得如此陌生。恪寧回想父親,可是他不像這樣。皇帝身上的是一種精神上的衰退。這一刻他褪去了帝王的外衣,成了一個普普通通讓人心生憐憫的老人。他慢慢走過來,背後是一株盛開的白山茶。
回家
“胤禛在乾清宮求了朕一夜,現在還在跪著。朕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
恪寧疑心皇帝是故意躲到承乾宮。有什麼話還不能和自己的兒子說呢。
皇帝也不再說話。回身將那窗子開了。一道悅目的陽光直突突的洩進來明晃晃的讓人睜不開眼睛。他就是坐在貴妃榻上,過了一會兒,像是盹著了。
恪寧不知所措的走過來,依偎在他膝頭。她甚少離得這麼近這麼仔細的看著他。很久很久以前,他是她滿心崇拜的英雄。如今他竟然成了她的父親。這握有天下蒼生王朝命脈,叱吒風雲一輩子的男人,如今就這樣的蒼老了。
“無論他做錯了什麼。您能不能原諒他。”
過了一會兒,恪寧已經絕望的認定是胤禛犯了什麼彌天大錯。皇帝卻突然說:“你把他勸回去。告訴他,真不會為難胤祥的。會善待他的。”
“十三……”恪寧驚住了。皇帝心裡最摯愛的兒子,即便父子之間有些隔閡,也萬萬沒有到讓胤禛替他求情的地步。
“還有這個,你瞧瞧。”他從袖筒裡摸出一個信封遞給恪寧。恪寧接了,開啟一看,不由心底裡暗驚。
這是奏太子于軍帳中窺探皇帝,擅自調動京防意欲不軌的的密報。這內容並不讓她驚訝。讓她膽戰心驚的是這熟悉的手跡。
“朕不想聽他們胡言亂語。朕想聽聽你的話,朕知道,你不會對朕說謊。”
恪寧不敢搭腔,仔仔細細又看了幾個來回。終於下定決心道:“這絕不是十三叔的親筆。十三叔即使有此心,也不會蠢到自己來寫。”
皇帝點點頭:“朕想起你額娘最擅模仿朕的筆跡。朕一度還擔心她為人所利用。當時朝中名家的真跡,她都能學個七八分的神韻。已經令人讚歎了。真是沒想到如今……”
皇帝的話斷了。恪寧在心裡盤算他的意思。他到底在想什麼。
恪寧再低頭檢視自己是否有所疏漏。造偽書之人運筆嫻熟,功力深厚。峰迴路轉不見半點破綻。但卻拘泥於一個“像”字。是在有意學胤祥字型中那種豪放灑脫,天然不羈的氣度。但有那麼一點氣勢不足,力道無法一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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