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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聽故事一樣。宮中年節依然過的盛大且無聊。好不容易捱過又一段日子。想不到最近一日居然有太子府的幾個女人來,說是太子妃相請。搞得恪寧措手不及。想起年少時,太子妃也曾對自己過不去。恪寧對她可謂十分小心謹慎,處處提防。這十幾年來,總算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今天居然會請自己過府。她也免不了擔心。且也更怕見到太子。可是想不出任何藉口推脫。那邊又請的緊。只好硬著頭皮。
這許多年來,太子妃一直無子,幸好膝下還尚有一個女兒。想起這些恪寧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太子妃也常被人說三道四,那自己和惟雅恐怕早就成了他人口中的怨婦了。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毓慶宮。想必此時太子應該不在。後院很是安靜。恪寧恭敬的等著太子妃。
這麼久了她還一直記得太子妃身上暗中冷冽的香氣。其實當年她是真的害怕過她的。她以為自己會死在她手裡。她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相信傳言就打算將她置於死地。可是經歷了那一切之後,她懂得,在權利和榮耀面前,人都會失去理智。那麼,會原諒她嗎?她這樣問自己。或者,原來早已經都忘記了嗎?
果然在她進來的時候,恪寧又聞到了那種味道。只不過太子妃早已沒有了當初年輕嬌嫩的輪廓。她像一個裹夾在大紅妝花緞袍服中的幽靈。恪寧還以為只有自己在迅速衰老呢。歲月已經在她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她依然還是高高在上的神情。只不過多了幾分落寞和謹慎。她一邊請恪寧進裡間,一邊好像在掩飾什麼一樣。但是終於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一定要笑話我。一轉眼就變成老太婆了。”
因為怕炭氣,裡間的窗子開著,恰好一支臘梅在視窗伸展枝條,含苞待放。恪寧無意中注意到太子妃看那梅花的神情。一分讚賞,九分寂寥。她那有了紋路的眼角微微動了動,突然幾步走過去猛地摔上窗子。旁邊的侍女僕婦都嚇得一凜,立刻默默退了出去。
“我就不必在你面前裝樣子了。”她的語氣還是一貫的不容置疑,但也直接坦率。對於這樣的兩個人,本來沒有什麼好互相欺騙的。
“那您不妨有話直說。”
她轉回身盯著她。她身材頗高,那目光從上面冷冷的飄下來,寒氣森森。恪寧儘量不去看她。目光定格在她衣服上的團鳳紋路。
“四弟這幾年幫了太子許多。我做嫂嫂的,也不好謝他。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謝。”
這話頭起的有點突兀,恪寧一肚子狐疑。
“這回還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她一邊說,一邊轉身從一個暗格裡拿出一個匣子。
“你幫我把這個處理掉,然後請四弟轉交給太子,以解燃眉之急吧。”
恪寧接過來,微開啟一個縫兒,瞟了一眼。那匣子裡面裝著滿登登一匣子東珠。顆顆渾圓飽滿,有小指甲蓋大小。
“何必繞這麼大圈子?這些東西不可以直接……”
“不。我的東西,他也不會要的。”她表情僵硬的說著話。“我知道你一向是光明磊落的人。此時此刻,或許你還是記恨我的。但也請看在太子幾個親骨肉的請份上幫我這個忙。我這輩子,已經無以為報了。就算是我欠你的了。我左不過是這幾年內的事了。這算是我有生之年最後的請求。我知道,你不會拒絕。雖然我討厭你,但你能讓我相信。”她不像是在懇求,倒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平淡,無情。
“太子如今要到如此地步了?”她還是有些不解。
“你這幾年不問世事當然不知道。他這些年私底下修園子,養死士。這些事情恐怕皇阿瑪全都知道。他自己不懂的收斂。還虧空了國庫的銀錢。那是天大的窟窿,根本填補不上了。這些事情樁樁件件,只要有了合適的契機,難道還怕沒有人惦記他?這點東西,不過是杯水車薪。搪塞一時罷了。再多,我也沒有了。”她苦笑一下,又說:“我當初還天真的信那些流言。如今,求不到任何人,卻還只能求你了。毓慶宮要塌了,早晚的事情。但願到時候,我已經化成灰了。”
太子妃向後退了幾步,像是要隱到身後的那面牆裡去。就像掛在牆上的那些積滿了灰塵的古老的卷軸畫。逐漸昏暗陳舊,和西邊的落日成了一個顏色。
女人總是更先預感到死日的降臨。
恪寧明白,自己是會答應她的。
離開毓慶宮,外面又開始飄雪。一路上到處是孩子們歡呼雀躍的嬉笑聲。沒出了正月,京城的百姓總是這樣歡悅的,孩子們更是幾無煩憂。恪寧閉目養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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