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4 頁)
會逃走,但是某一天她離開了一段時間又回來,結果他們就輕鬆避開了城門守軍的盤查,從已經幾度戒嚴嚴禁隨意出入的北京城逃了出去。錦衾有時候不敢由著自己想象恪寧為何要這樣做,但重要的是,此時此刻她,還在自己身邊,剩下的一切都不重要。他恨她,但他決然沒有勇氣殺了她,他只想讓她痛苦一些,這樣才能使自己害死哥哥的心好過一點。可他又知道自己的虛偽,這種虛偽讓他飽受煎熬。
他持著劍的手十分小心翼翼,其實他心裡,是很怕傷到她的。僵持了一會兒,他突然上前輕輕將一個吻印到她額頭,這動作猛然驚動了恪寧的心。她對他的舉動有點惶惑,但其實她是想讓自己不要懂得。
他的吻滑落下來,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他聲音因為發燒和脆弱而顫抖著,“若我真能殺了你,那就好了。因為你,我背叛了整個家族,是我殺了我哥哥,我是個兇手,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叛徒!”
他那太過美好的面孔貼著恪寧的面頰。他持著劍的手也逐漸虛脫無力。終於滑落。他們只是這樣無聲的相互偎著。很久,久到時光都安靜下來,只能聽到車輪轉動的吱呀聲,冗長而耐心的響著,十分單調,十分神秘。
恪寧覺察到胸口的濡溼,是嬰兒般純潔的眼淚。她希望自己並沒有被感動。但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將他擁進自己懷裡。她那並不算溫暖也不有力的擁抱。她默默承受著他落在她頸間的細吻,那些碰觸充滿了膽怯的熱情和真摯的愛,只是,這愛又被愧疚撕咬著。他的手已經拋棄了劍,試圖撫摸她。很幼稚的動作,顫顫巍巍的試探著。恪寧沒有抗拒,他太年輕,太美好,太具有誘惑性。任何人都難以抗拒這一瞬間的痴迷與貪戀。
他細長的手指一步步的探入,解開了她胸前金絲扭花的盤扣,露出雪白的,保養的極光滑幼嫩的肌膚。她並不像她自己想象的那樣蒼老。他像只小貓一樣一寸寸舔舐著她的耳垂,渾濁的氣息肆無忌憚的撲到她嶙峋的鎖骨上。他的手法一點也不高明,他的企圖也都很明顯。可是她卻沉醉了。年輕男子熾烈的情火在逐步的點燃她沉睡已久的悸動。理智似乎正在離她遠去。他撫上她柔弱的胸膛而她正沁入在她一生中所體驗的那些極巨的痛苦之中。他笨拙的動作令她有種矇昧的快感。何不就此沉淪,墜入無望的深淵。
她隨他傾倒在狹小的馬車裡。她嘗試要回應這樣滾燙的慾望。他身上的熱度漸漸燒的她慌張失措,猛然間她的手指尖觸到了一絲寒冷,冰與火的極大反差令她陡然驚醒。那劍尖刺破了她的面板。她睜開眼,看到錦衾溼熱虛弱的面容,他也停止了動作,雙眼無神的望著恪寧的臉,他的身體失去了控制的力量,伏在恪寧身上,他好像被噩夢纏繞著,又像是病人絕望急促的喘息著。恪寧費了很大力氣撐起上半身,托起了他的臉,那樣清雋的一張臉,燒得通紅。他的身體沒有規則的抖動。但他的一隻手依然緊緊攥著恪寧的一截衣角,死死的不肯鬆開。
恪寧翻身將他抱在懷裡,能感受到他通身不正常的熱度。他似乎還能知道這溫柔憐惜的懷抱屬於誰,用極大地力氣把身體縮排她的懷裡。他們的馬車剛剛出了直隸地界,在一個偏遠的小鎮上,恪寧嘗試抓了幾付發汗調養的湯藥,又將錦衾安置在一家安靜的小客棧裡。錦衾服了藥後一直昏睡不醒,恪寧也一步沒有離開。恪寧知道他是因為白千一的死而有了心病。本來此時正是自己逃離的最佳時機,她卻怎麼也邁不開腳步。在這個陌生的小村鎮中,她只有默默守護著他,像是守護著自己的孩子一般。而白錦衾也確如一個孩子一樣的依賴著她。他找到了比武力更有效的辦法來留住她。他甚至已經不願意自己好轉。即使每一日都在對兄長的內疚和對她的依戀中煎熬著。
恪寧知道朝廷會在哪些地方設下埋伏專等錦衾落入圈套。而自己只要還沒有離開他,他就不會有事。她並不是準備就此離開再不回去,但她要為錦衾做好最妥當的安排,她要他萬無一失,要他再不受到任何傷害。天高路遠,有一個地方,有一個人或許能夠幫助她。
他們臨近歸化城時,已是春末。邊塞孤城正是風季,道邊的柳條不過剛剛抽綠,但也到底有了些春的味道。恪寧許多年前到過此地。一直為這遼闊浩瀚的北境風土而深深痴迷。這一路上他們低調而艱辛的行走,她時常神色疲憊,但卻堅定不移的遵從自己的選擇。等到了目的地之後,才偶爾有激動興奮的情緒。她還記得玉泉的水,甘甜清冽。而那附近有家麵館,老湯的香味令人留戀不捨。沒想到那家鋪面還在,已經換了年輕的掌櫃,生意依然紅火。他們便在這附近停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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