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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光能看到那隻骨節略顯粗大的女人的手,接著半掩半現,同樣蒼白無奈的女子的面容。,猶如冬日裡暗淡的晨曦。出現的毫無力量和激情。很顯然,她知道,那個男子在外面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充滿矛盾的目光,向著他離開的方向。既不是依依不捨,也不是痛恨仇視。或許連目光的主人自己都會對此充滿疑問。
這就是那個叫做恪寧的女人。那個會毫無預兆闖入他夢境的女人。他本來恨她,希望在見到她的第一刻就置她於死地。可真的見到了她,世界竟然就此改變了。他的世界因為她而改變,而她的世界卻依然離她很遙遠,即便他可以無限的接近她。她的世界太過複雜,太過寒冷,像是沙漠一般缺少生機,令他恐懼。
此時此刻,他打消了碰觸她的念頭,獨自消失在晨霧散盡的遠處。
這是個肅殺蕭條的寒冬。但無論這寒冷多麼無情無義,他還是漸漸離去。當春暖花開的時候,恪寧忽然想去探望胤祥。
“他那裡不好去,你惦念著他就好,去就不必了。”胤禛聽了後,如是說。
“我是聽說,兆佳妹子身子也不太好。十三叔病的這些日子,她也一定很操勞。我去了,也能幫她看看哪些照顧不周的地方,這算不得什麼,也找不來閒話。”恪寧懇切的說。
“我不是隻擔心這些,前些日子直隸出了點亂子。京城裡也不大太平,你能不出門,就不要出去!”
“因為白千一被人從獄裡劫出去了,是嗎?”恪寧淡淡一笑,“其實你並不用刻意瞞著我的。別人都知道的事情,難道我就會不知道?”
胤禛抬眼瞧瞧她,意外她用這麼溫和的語調,不是往常乾巴巴立例行公事的對話。
“既然知道,你就更不該去了?那個姓白的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這麼多年,他都不曾找過我麻煩,現在他該是想盡辦法亡命天涯,怎麼還回來自尋死路呢?”恪寧依然不緊不慢的說。
有段時間,胤禛幾乎不敢和她講話。他怕看到那種表情,漠不關心,視若無睹的表情,而現在她臉上稍有緩和的神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他忍不住直接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想他們了。”恪寧抬頭望著立在她面前遊移不定的丈夫,勉力的撐出一個笑容。
胤禛隨著這個笑容彎下身來。半蹲在恪寧面前。他仰視著這個令他愛恨痴纏的女人,他從未如此放低過姿態。他拉住她垂下來無力的手:“只要你不在我眼前,我就會擔心,難道你不明白?”
恪寧猶豫著要不要抽回手。即便是在以往,他也沒有這樣抓著她的手,她一時都不知道怎麼應對。
“你想我們這樣走完後半輩子?我們沒有孩子,就連彼此都無法擁有?”
恪寧聽到“孩子”二字,居然還可以鎮靜清晰的說:“我很想要孩子,我只是想要和你擁有一個孩子。別得一切我都可以不要,但是我沒有孩子,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聽不到了。她只是怔怔望著胤禛。眼角的淚用極慢的速度滑落下來,落到他的手背上,滾燙的熱度令他心悸不已。他不能自禁,猛然將她拉進懷裡。
“你恨我,你為什麼不罵我,打我,甚至殺了我?你不理我,試圖忘記我的存在,是最殘酷的懲罰。你怎麼狠心這樣對我?就算你說你恨我一輩子都好,你不能不理我!”
他急切的低語著,死命的把她擠壓進自己的懷抱,像是要使她成為自己身體中的一部分。他不知道怎麼表達才好,最終只有瘋狂的親吻那沾滿淚水的雙頰。用近乎野蠻的方式,壓制她無力的反抗。他需要她,不僅僅是身體的需要。他抱起這具柔弱可憐的軀體,沉溺於佔有她,摧殘她的樂趣之中。彷彿只有這樣抵死的纏綿,他才能讓她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樣的愛著她。
恪寧到胤祥府上時,兆佳忙著迎她。想是這麼多時日都不曾有什麼人上過門。最多不過胤禛時不時會過來瞧瞧。恪寧告病多年,很少到各處走動,當然令人意外。胤祥神色都好,只是不如以前那樣愛說笑。即便現在皇帝對他的限制少了許多,他自己卻再不願出這個家門。最好那些惦記他的人將他徹底遺忘。
一起用過飯之後,兆佳常常陪他在院子裡聽家中一個蘇州廚娘彈唱小曲。恪寧記得胤祥年輕時說喜歡蘇州這地方。那時恪寧還打趣他,說他更喜歡那裡的姑娘。如今,人事兩非。恪寧依然欣賞他能夠保有如此寧和的心境。而年輕氣盛時的銳利鋒芒已隨每一年路過北京的春風悄悄隱去。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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