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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恪寧等著等著,都不見胤禛有什麼動靜,她幾乎以為其實胤禩已經死了,不過是沒有人告訴她,也許胤禛瞞著她?怕她鬧,怕她流露出傷心會讓他不痛快?她就這麼終日惴惴不安的猜想,時常會在夢裡看到年少時的胤禛和胤禩。他們那個時候還像一對真正的兄弟一樣,不會整天黏在一塊,但偶爾會揹著別人說說話,無聊的時候一起看看天上的浮雲。
年少就是美好,永遠沒有紛爭,永遠不會想到竟有一個這樣的未來。
入了九月,仍是“秋老虎”的天。恪寧聽老人們講,這種天氣,體虛者往往撐不過去,所以有了年紀的人在寒冬酷暑都要十分小心。恪寧倒還沒覺得要為自己擔心,不過靚兒來園子裡看她,見她不過幾個月就瘦了一圈下去,好生嚇人,恪寧自嘲說自己是千金難買老來瘦,靚兒卻仍是擔憂,又見她總是神思恍惚,像是有心事的樣子,不免問她原由。
“沒有,可能是每天無事可做,閒下來我總是不習慣。”恪寧掩飾著說。
“你哄哪一個也哄不了我。你當我不知道你惦記什麼?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你憂心忡忡的,你以為你能瞞得住?”靚兒嗔怪道:“我也聽說了,說他得了什麼嘔症,我也不懂。囚在家裡,也沒有延醫問藥,我私下聽十三爺說,這兩日想暗中安排個郎中瞧瞧,可他又有點怕……”
“怕?”恪寧打起精神,看看靚兒說:“如今,連十三叔都怕了他麼?”
“他是天子,天下人都得怕他……”靚兒壓低聲音道。
恪寧不語,靜靜的低了頭想了想,忽然說:“我要去見他。”
“誰?八爺麼?你可別!”靚兒聽她這麼說,一把按住她的手,像是想把她的念頭按回去一樣。
“你真是瘋了……”靚兒看她呆呆的,像魔怔了一樣,終是一聲長嘆。
……
恪寧送走了靚兒,徑自來找胤禛。她並不打算用什麼手段偷偷去,她就算溜的出圓明園,她也進不了胤禩的府邸。她就是想見見他,不妨坦白說,點透這層窗戶紙,她這回是真的豁出去了。
胤禛坐在水榭裡批摺子,倒是避暑的好辦法。這水榭四處透亮,早看見恪寧腳步匆匆而來。他放下硃筆,揹著手注視著恪甯越來越近。
“許久不見你出來走動走動,你天天在屋子裡賴著,對身子也不好。我不是說,不許你病!”胤禛的語氣頗寵溺,像是個撒嬌的孩子!
恪寧面子上淡淡笑,手心裡卻幾乎攥出汗來。她忽視了胤禛眼裡的熱切,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了,忽然腿一軟,跪在了胤禛面前。
胤禛的心隨著她的一跪沉了下去。她這個時候如此,他不消想,就已經明白了。
“你是要……你終於要來求我麼?”他說,“可惜晚了,他病入膏肓,救不回來了。”
恪寧默默的盯著胤禛,嘴角一動,冷靜的說:“你本來也沒想救他,我也沒想去救他。”
胤禛詫異:“你不是要找個太醫給他瞧病?”
恪寧無力的搖頭,安靜的跪著。
“你想怎麼樣?”
“我想去見他最後一面。”
胤禛僵住,萬萬沒想到恪寧敢這麼說。他站定許久,忽然陰陽怪氣道:“舍不掉啊,如此情深,真讓人慨嘆!只可惜——你們這輩子沒緣!”
恪寧苦笑:“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你們做不了兄弟,我們卻還是至親骨肉。我們自年少時一起長大,猶如親兄妹。你可以不讓我去,你還能不讓我為他哀哭一場麼?人這一生,誰無一死。他一旦西去,死了死了,就全了結了。你還有什麼忌憚的?”
胤禛冷冷逼視著她,一動不動。
“就算我不去吧,你能把他從我心裡挖掉麼?”恪寧接著又問一句。
“他,烙在你心裡了?”胤禛一字一頓的問。
“從前的人與事,無一不在我心裡。總有一天我會忘記,到那時,這個世上就沒有我了。”恪寧說著,給胤禛磕了個頭。
胤禛低下身子,伸出一隻手死死捏住恪寧的下巴,恨恨道:“你以為有一天你死了,我就會忘了你?你以為你到了下輩子,就可以丟開我麼?我會永生永世記住你,你永遠不能離開我!”說著他一甩手,將恪寧推到一邊,自己大步流星的走了。
恪寧就這麼跪著,也不知道已過了多久。水榭外蓮花池內,滴滴答答,雨珠兒落下來,在水面上畫出許多圈,一個個散了。終於聽到有人過來,恪寧都不知是誰把自己攙起來,只聽到有旨意,給她備了車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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