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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咬著嘴唇,卑微的乞求著。“我該怎麼辦,在這裡我像是從來沒有好好活著過!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可是,我連她的命都保不住!我以後還能做點什麼。我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活不下去……”她的身體一點點滑落下去,癱軟在地上!
“即使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活著,你也要活下去!你必須活下去!”恪寧狠道。“你還會成為母親的,用不了幾年,也可能就是明年!你憑什麼活不下去?如果你像我一樣,再也不能有孩子,再也不能做母親,你再說活不下去!”
羽裳抬頭看看這個和她一樣流著眼淚的女人,她並不能感受到她心底深處的痛苦波瀾。她只是想要依賴她。她兒時的全部夢想都依賴於這張無數次進入她夢境的面孔上。即便這張面孔已經失去了年輕時的光澤與神采。即便她的夢和現實如此格格不入。她還是想要依賴她。她不是她滿心期待了那麼久的人,她還是把自己所有最純粹的感情,無聲無息的賦予了她。她伸出手,期待她給她溫暖和支撐。
恪寧毫不猶豫的把她擁在懷裡。雖然,這個女人總是賴著自己,她也不會拒絕。面對著那似曾相識,純淨的不沾一絲塵世氣息的臉,她不知道怎麼拒絕。她只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著她,鼓勵著她。
“我的女兒還沒有來得及起名字!”羽裳靠在恪寧膝頭,低低的說。聲音像是傍晚被露水打蔫了的花香,沉重又飄渺。
“是,我們還欠她很多。她還來不及認清楚自己的親人!她從春天來,又在春天裡走了。就……叫她元春吧。好嗎?”
羽裳一遍又一遍唸叨著這個名字。疲倦的睡了過去。恪寧抱著她,看著孩子已然冰冷的屍體。一直守到天明,她眼皮方才搭上,猛然就聽見外面一陣喧鬧!她們倆個都被驚醒了。
“混賬東西!你妹妹沒了都好幾個時辰了,你還在敢外面胡混!”
恪寧一聽,是胤禛的聲音,那想必是在教訓弘時了。羽裳窩在自己懷裡,掙了眼睛一片茫然。恪寧只覺得這個家現在是雞飛狗跳,不得半刻安寧。只得先離了她,出來一看。弘時臉色刷白跪在院中。胤禛冷眼瞅著他!重秀也戰戰兢兢的在一邊。看那樣子是勸又不敢勸。恪寧深深吸了口氣,走到胤禛身邊低聲埋怨道:“你還嫌家裡事情不夠多?今兒給孩子操辦後事,我可沒精力顧得你了……”
說著,她過去扶起弘時道:“好孩子,進去看看你元春妹妹,和你姨娘說幾句安慰的話,你就回自己書房去!”
“你不必給他講情。他心裡還有什麼姐妹兄弟!你怎麼不問問他一夜未歸,是去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了!”胤禛冷哼一聲,甩袖子進屋裡去。
恪寧揮揮手,讓不相干的下人退出去。只剩了重秀還在。她便當著她的面問弘時:“你又去那種地方了?”
弘時諾諾道:“額娘,我是去了那裡。可我不是……不是我阿瑪說的那樣!”他還想辯解。恪寧止住他:“好,今兒你只好好呆在房裡。我罰你不準出來。至於到底如何,等你妹妹的事情完了,你再仔仔細細的告訴我。”
迷霧
惟雅生辰,往年都請了諸位妯娌們一起。以前恪寧年年都置辦上好的壽禮。可惜後來兩人漸生嫌隙,恪寧又多病,有幾年不曾來。如今她在府裡住,時常要和各府中女眷往來,少不得也要露面。旁人都曉得她倆個自小都十分的要好,她也不願意讓人看出來她們的關係不復以往。
在恆親王府的後花園裡擺了四五桌的席。滿人們入了關,一統了漢人天下。生活習性,興趣愛好卻全都跟著漢人走。平時愛聽個戲,唱個曲兒。八旗的諸多貴家命婦小姐們,個個都歡喜上螃蟹的鮮嫩肥美。惟雅深諳此道,早備了十幾簍子。又擺了戲臺子,甚至還有幾個西洋神父隔著簾幕為深閨少婦們講講洋經,聽聽她們嬌弱不堪的懺悔。
恪寧獨自坐在亭子下,擷了幾枝茉莉丟到水面上,引得水裡游魚浮上來嬉戲。
“你倒是好興致啊!”
恪寧回頭一看,月然一身杏黃薄衫子。耳邊兩顆明月珠子晃盪來晃盪去的,居高臨下看著她。
“我這是閒著無聊的,沒什麼興致。”
“你和惟雅今兒都沒說幾句話。老話說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打小那麼好的,像親姐妹一樣,現如今還不一樣,你走你的獨木橋,我上我的陽關道!”月然冷笑了一聲,卻未走開,而是坐到了恪寧身邊!
“所以我說……”她在恪寧耳邊低低道,“青梅竹馬那一套也算不得什麼!你說呢?”
恪寧嘴角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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