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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母親,就是懷胎十月過了生死關才把你生下的親額娘。你有多少就應該給予她多少。”
“可是。那不一樣!”弘曆不讓恪寧說下去,“不一樣的。我當然會孝順額娘,可是皇額娘您……”
弘曆支起身子跪在床上,盯著恪寧的眼睛:“您是不一樣的。對我來說,您的每一處都是不一樣的。我不知道要給您什麼才能讓您真的快樂。我不希望看您總是強顏歡笑,我討厭那些和您爭奪榮寵的女人。我甚至,甚至討厭皇阿瑪對待您的態度。他應該愛您,只愛您一個人!”
恪寧慌得捂住弘曆的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弘曆跪著向前兩步,躲進恪寧的懷裡。
恪寧扶著他的後腦勺,儘量平靜的安慰他。也許孩子只是經歷了一場禍事之後情緒有些波動罷了。
弘曆閉上眼睛,感受著恪寧溫情的撫慰。她髮根上濃郁的香氣沁人心脾,令他迷醉,在沉淪中他已不由自主為欽慕的人獻上了自己的靈魂。
“皇額娘,不許你說離開我,你永遠都不能離開我!”
斯人獨
夕陽追逐著流雲,在昏星升騰之前正抓緊著纏綿悱惻。內右門下,胤禩獨坐良久,看著寂靜中的宮城,偶爾有麻雀落在無人空地上,它們揹著翅膀,邁著戲臺上的官步,一點點踱著。胤禩有點驚異,他還從來沒見過麻雀會邁方步。遠處的隆科多盤膝而坐,沒什麼人注意到他。
地上日影偏移,時光匆匆溜走,卻從不曾如此時一樣被人清晰的察覺到。
胤禩摸摸自己的手背,乾燥精瘦,就像他自己一樣,老了。
今晚他邀了故友相見,但卻不知這位故友會不會應約前來。
入夜,識芳閣中的飛雲樓,正能見星漢渺茫,萬家燭火。遠處紫禁城黑黢黢的影子像是繁華舊夢中的陰霾,壓抑著胤禩的心頭。他能感覺到自己前路多舛,卻有種獨行人無能為力的軟弱和恐懼。
他手心裡的西洋懷錶“咔噠咔噠”的響著,他想見的人也姍姍來遲。直到聽見樓梯上“咚咚”有聲,一推門,那人一身白紵春衫裹著星光而來,令人賞心悅目。
那人身後的隨人將樓梯口守住,又緊緊閉了門。這人才近前來,衝胤禩淡淡一笑,這笑若早春枝頭的嫩芽若隱若現。
胤禩略彎身子,算作見禮。
白衣人嬌小玲瓏,面帶不解。
“這種時候,我非要見你,一定讓你十分為難。”胤禩唇邊微微動了幾下,聲音輕的像風中柳絮。
“偶爾我會偷偷出來逛,但機會難尋。”恪寧脫掉披風,往椅背上一搭。
胤禩注意到恪寧鬢髮裡的一絲白髮,頓時有點發愣。
恪寧自己知道,但別人大概都有意無意的瞞著她。她只好又裝作不知道,免得別人家覺得尷尬。
“我在這兒見你,並不是心血來潮。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胤禩自己動手倒了杯茶遞給恪寧。
恪寧捧著茶杯,倚欄望著飛雲樓聞名京城的俯瞰景緻,平靜道:“你說吧。”
“我前段時間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他有難處,我想幫他。”胤禩站在她身後,看著已和夜景融為一體的她。
“朋友。是官是紳?”恪寧問。
“是皇子弘時。”
恪寧下巴一仰,將杯中茶飲盡:“你們有往來,這個我早知道。”
胤禩不意外,笑著說:“你想的,一定和皇帝想的一樣。覺得我們私下手腳不乾淨。”
“呵……”恪寧注視著街角上唱著嫋晴絲曲子的小丫頭,像是在仔細分辨那音調,“難道你們不是麼?”
胤禩站近一點說:“我可什麼都沒做。只不過我管不住別人不亂想!”
“亂想?”恪寧冷笑,“你們私交甚密之後,弘曆就忽然遇刺,怎麼能怨人亂想?”
胤禩沉默,也倚著那欄杆看街上人群穿梭往來。好一會兒才又說:“你今天痛快肯來,其實是要向我興師問罪麼?”
恪寧搖搖頭:“我是來聽解釋的。”
“我沒有解釋,不是我做的,更不可能是弘時。我們只間有別的事情要做。”胤禩回答。
恪寧偏轉身子,盯住胤禩側臉問:“那你說說你要和我商量的事。”
胤禩輕出口氣:“我想把一個姑娘抬入旗籍,還想把她說給弘時。不過要你先肯幫忙。”
恪寧萬沒想到他說這麼件事,實在不明就裡,“什麼人,你手裡的蘇州姑娘麼?”
胤禩對上恪寧眸子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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