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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家中,沒有人開燈,只是倏忽從玄關處開始傳出人激吻的聲音,嘖嘖的曖昧水聲在黑暗中簡直令聽者臉紅,那聲音的傳出者卻變本加厲,伴隨著幾聲激烈的磕碰撞擊聲,可見一個古怪的高大黑影從門口一下子移動到臥房,藉著窗外城市的燈光才隱約可辨,那是一個人將另一個人懸空抱起後,被抱的人雙手雙腳緊緊纏繞著身下的人所形成的。
寬敞的客廳裡,一切如從未有人回來過一樣,除了一地多出來的凌亂衣褲。
未至午夜,這個情人節還沒結束,而他們倆的情人節,則剛剛開始。至於這節要過多久,看那羞得躲到雲後不見蹤影的月亮也知道,不到太陽出來,他們的熱情,是不會熄滅的。
小劇場:
第二天,凌亂的大床上,兩個人光著身子一上一下,疊在一起賴床。
從上方趴在商略寬闊胸膛上的蘇淺醍閉著眼懶洋洋地問:“沒吃了那女鬼,會餓嗎?”
商略哼了一聲,“這種新鬼,還不夠我一口消化的。”
蘇淺醍“嗤嗤”地笑,身下的商略又道:“再說,我吃你就夠了。”
說著將懷裡的人又摟緊了些。
☆、橋姬(7)
靜謐。
蘇淺醍說不好自己是否清醒,因為不管他有沒有睜開眼睛,所接觸的,都只有黑暗,無邊無際。
頭髮纏上來的時候,他想要掙扎,可是那橋姬卻長了記性,不僅一上來就把他嘴堵了,接著更是把他整個人都捆成了木乃伊,入水前他看到姓李的老道士焦急地朝自己撲來,心中還想了下“該死的牛鼻子,就知道你靠不住,等老子以後牛逼了肯定要纏得你不得安寧!”。
一瞬間的想法,自己都沒摸清楚,說的以後在哪兒呢?
入了水後,蘇淺醍一下子就老實了,大概是見他不再想要掙脫,橋姬的頭髮也再沒有裹上來。就這樣,黑色的人影,在黑色的水中,一直一直,緩緩沉了下去。
倒不是說蘇淺醍破罐破摔,只是知道再掙扎也是無用,倒不如留點力氣多堅持一會兒,看看那不靠譜的老道士能不能想出什麼法子救他。
沒有辦法的,這是他那時候唯一的依靠,蘇淺醍後來每每想起都還是覺得懊惱又丟人,居然淪落到要依仗那傢伙來求得一些生機的地步,實在是弱爆了。可是二十多年太平又正常的日子,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要面對這種詭異的事情。當橋姬腐爛腥臭的臉貼上來時,蘇警官就恍惚聽到了自己所有人生觀世界觀崩塌的聲音,之前鏡神的經歷雖然危險,但畢竟沒有橋姬來得直觀,這麼面對面地見識鬼怪,是他以前想都不屑去想的。不過蘇淺醍此時此刻還不知道,這也是他以後想避都避不了的事。
溼長密集的頭髮緊緊貼著他的面板,還有一些漂浮在他的臉頰上,蘇淺醍噁心地想,以後再也不看那些長髮妹子了。剛想完又覺得自己真是自相矛盾,這裡的以後和適才想的以後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極端。
不過很快他就沒法胡思亂想了,也不知道自己沉了多久,一開始刺骨的水寒似乎都已經感覺不到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可怕的窒息感,他以前曾經辦過人被悶死的案件,那人被關在廢棄的老式電梯裡,找到時臉和脖頸處被抓得沒一丁點兒好皮,那時他才剛來警局,角色就跟現在的陸小刀差不多,第一次看見死那麼慘的,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比那人慘多了,那人至少還有手有腳能撓能喊,自己卻是巴巴等死,當了這幾年警察,最後被鬼勒死了,上面的人大概還以為他是自己掉水裡,連個因公殉職都算不上,真他奶奶的不划算。
入水前憋得那一口氣到現在總算是不夠看了,蘇淺醍明顯感覺到大腦缺氧的那種腫脹感,身體本能地想要掙扎卻因為束縛而無能為力。似乎從身體到靈魂都陷入了沼澤,什麼都沒有了,無法動作,也無法思考。
是幻覺嗎?蘇淺醍突然努力地睜大眼,有什麼,從面前的黑暗中浮現出來。
玄色的光影,不停變換,扭動,從朦朧變得清晰。大紅的色調逐漸佔了上峰,那一朵朵盛開的,難道是血花嗎?蘇淺醍目不轉睛地瞪著,他的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嗡嗡嗡的,不是身理上的耳鳴,更像是各種聲音的混合,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嘈雜,他聽不清那些模糊的人聲,只能隱約分辨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有男有女,全都來自不同的人。
還有,一個笑聲,始終貫穿,笑聲很張狂,有種唯我獨尊的狂傲,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