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開啟了新娘的手。
新娘的父母皺起了眉,不滿地看著新女婿,大家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亞傑!”新娘壓低嗓音,厲喝了一聲,拉回了男人的神智。
新郎面青白如鬼,迷茫地看著所有人。
他的新娘先是朝眾人歉意一笑,然後拉著他的手將他拽回自己身邊,她的動作儀態大方優雅,好像剛才那場小插曲只是新郎一時的身體不適,什麼都影響不了,可是抓著男人的手已是青筋微爆,因為用力而輕微顫抖。
新郎此刻好似終於回覆了正常,也對席下眾人抱以微笑,幫助他的愛人接著將酒杯倒滿。這一次,香檳的顏色沒再發生改變。
等到坐回酒桌上,他威嚴的岳父狀似隨意地開口:“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啊?”
新郎喏喏答道:“我身體不太舒服,可能是太緊張了,有些低血糖。”
牽強的答案,但態度還算過得去,岳父沒再說話。這一過程裡,他一眼也沒看過自己的女婿。
新郎官暗自鬆了一口氣,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身旁傳來愛人的溫柔言語——“亞傑你不是最愛吃魚目嗎?來多吃點。”
低下頭,碗裡一隻眼睛,滾圓,後面還連著神經與血管,滿是血絲的瞳孔卻死死盯著他。
這不是魚目,而是人眼。
這一次,男人既沒有驚叫,也沒有動作,他只是呆傻地看著碗中的眼珠,像和那隻眼對視一般,眼中流露恐懼,痛苦,和認命。
新郎慢慢地推開碗,站起身,這一系列動作看在別人眼中就如電影中的慢動作一般。
同桌的人都面露古怪,新娘子憂心地看著他,“亞傑你還好嗎?”
男人微笑的時候也像是被人按了慢動作鍵,嘴角的肌肉一點點拉起,而不牽動面部其他肌肉。
“我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我回休息室喘口氣。”
“好的,早點回來。”
新郎一個人無聲地離開了會場,出去之前,他朝角落處使了個眼神。
蘇淺醍無語地看著新郎官消失在門外,“搞什麼,他當演特務嗎?”
剛才的那一幕幕,人們看到與沒看到的,包括連新郎都不知道的,在他們眼中都清晰上演,兩人只是冷靜地看著,看著新郎在自己最重要的日子裡醜態百出,看著那雙始終凝望著新郎的,幽黑的眼。
☆、情人節番外——嫁衣(下)
獨自離開會場的新郎回到了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裡。
一進門,他就腳步匆亂地衝到房間中心,一邊環顧一邊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在哪兒?你在這裡對不對!你在看著我對不對!你出來啊!你滾出來啊!!!”
“砰!!!”
關門聲響起,新郎如受驚一般跳起,戰戰兢兢地看向門的方向,他覺得自己進門時應該有順手關門,可是此時入口處依舊空無一人……
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重,他瞪著眼,記不清之前到底有沒有關門,又為著這種自疑而越發慌恐。
一瞬間,令他汗毛倒立的事發生了,從門口開始,一串猩紅的血腳印出現,朝著他的方向,一個有一個,不急不慢地出現,向他逼近。
有一個他看不見的人在靠近,留下一個個紅腳印,以這種富有節奏、並不緊張地頻率,像是做好了打算一般,每一步落下,都是在他的心臟上落下更重的痕跡。隨著腳印的逼近,他的心臟似乎已經承受不起這種負擔,某些他不敢洩露的東西一層又一層地覆上來,匯聚了他一輩子的重量。
過去與未來,壓得他透不過去。
心臟,好像直直墜向了地面。
新郎張大嘴劇烈喘息,胸腔不停起伏。
腳印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卻停止不前,那個人是正站在他的面前嗎?帶著她死前那樣的目光,一直看著他?
身後又有某種聲音傳來,新郎心中實在是不想要去看,這些接連發生的事情已經快要將他逼瘋了,可是他又無可奈何。
像一隻牽線木偶一樣,脖頸處的關節僵硬成了分明的骨段,一塊牽連著另一塊,讓他回頭的動作,像電影回放時定格的一幀幀畫面。
休息室的內牆由滿滿的落地窗布成,從這裡,可以俯瞰城市的燈光長河、車水馬龍,可是此刻,一切的美景與豪邁都不存在,他只看到,玻璃的另一面,一片夜幕中,一雙空洞的眼印在了窗上。
“叩叩……”
又是這聲音,骨節輕輕敲擊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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