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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在死死盯著自己,伴隨著一聲聲敲擊窗戶的聲音,將她從夢中嚇醒。
自從送走奶奶那天以後,女孩兒就每天晚上都要做這個夢,每次嚇醒以後,她都會看向枕在自己耳邊的心愛的娃娃,抱進懷裡親一親,聊聊天,一直到自己忍不住困,重新睡去。
這樣過了好幾天,女孩兒白天的精神越來越差,臉色也越來越不好,可是最近突然變得忙起來的媽媽經常不在家,在家的時候也只是做自己的事,比如拿一下奇怪的東西往自己臉上塗抹,或者一件一件地試衣服,顧不上看她好不好,而新請的阿姨也從來只是做好飯,便不管她了。
這一天夜裡,女孩兒再次被噩夢嚇醒,她又想要看看自己的洋娃娃,像以前做噩夢時找奶奶尋求安慰一樣,讓娃娃愛愛自己,親親自己。
可是這一次,她側首卻沒看到那個小公主一樣的娃娃,更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連動一動都辦不到,她的手腳,乃至全身,都好像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困住了。
女孩兒著急地掙扎起來,只是她那微薄的力氣,連掙脫一個小指頭都辦不到。
更奇怪的是,她開始覺得五官初傳來刺痛,她的眼眶在向外張裂,她的鼻子兩側生疼,她的嘴巴也是火辣辣的,就好像有人在用力的拉扯她的眼皮,想把她的眼睛變大;在用夾子夾她的鼻子,想將她的鼻子夾尖;在使勁掐她的嘴唇,想讓她的嘴巴變小。
痛苦令小女孩兒驚恐地哭了起來,但是她沒辦法眨眼睛,被扯開的眼皮也蓄不了淚水,兩道小溪自眼角洄洄淌下,從透明的,漸漸,多了些鮮紅……
女孩兒放聲尖叫,但是阿姨不住家裡,媽媽出了門,在這個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她的哭喊聲淒厲,拼命叫著爸爸,叫著媽媽,只是誰也救不了她。
女孩兒細嫩的面板從眼角開始綻開,越張越大,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撕扯她的面板,直到孩子的求救聲從尖銳到微弱,到消失,直到一張完整的人皮,落到了床邊……
清晨,家政阿姨開啟防盜門,拎著今天要用到的食材走進空曠的公寓,悶不吭聲地到廚房打理,清洗,做好早餐後,阿姨來到小女孩的房前,敲了敲門,呼喚女孩兒的乳名。
裡面並沒有立刻傳出回應,阿姨等了片刻,正準備開啟門叫醒女孩兒的時候,房門從裡面被開啟了,女孩兒穿著精緻繁複的小洋裙,睜著圓圓的大眼鏡,勾著秀氣的嘴角,走了出來。
“醒了啊,來吃飯吧。”
女孩兒乖巧地坐上了桌,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動作優雅而嫻熟。
將早餐解決以後,女孩兒擦乾淨嘴,對阿姨說道:“我的房間裡有個壞掉的娃娃,阿姨你扔垃圾時一塊兒扔掉吧。”
她的聲音清脆如黃鸝在啼,阿姨應了。
接近午時,阿姨做好衛生以後,提著垃圾袋想起女孩兒的吩咐,於是來到了女孩兒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一個蓬頭散發地娃娃倒在牆角,她走上前撿了起來,發現娃娃的裙子倒還算完整,只是那張臉,坑坑巴巴的,好像被人用刀刮過一層一樣,五官全都模糊不清了,這若是個真人,就該叫血肉模糊了吧。
好好一個娃娃,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阿姨一想到這樣的娃娃,卻出現在一個小女孩的房間裡,難受得打了個寒顫,一把將娃娃塞進垃圾袋,同其他垃圾一起,扔到樓下的垃圾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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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新墓,老樹陰雨,新來的孤魂終日在墳上痛哭,幽幽的嗚咽聲傳遍了山脈,墓前的那棵大樹不知是不是季節到了,越發幽綠茁壯起來。
富貴榕,會跟著家境良好、人情淡薄的人家,直到敗光了家財,再回到本體尋找下一目標……
☆、煮鬼影子(5)
商略與蘇淺醍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有人不屑地往地上唾了一口。
莫鑲無聲地送過去一個厭煩的眼神,看不起那兩個人,卻怎麼不敢在商略在的時候表現出來?
同商略對峙的老頭拉長了聲調喊他,莫鑲走上前,表情淡然。
“蘇老先生,您好。”
“莫少主客氣,沒事先打招呼,是蘇家唐突了。”
“哪兒的話,此次本就是驅邪界共同的大事,蘇家派人,是理所當然的。蘇敏山老先生肯親自前來,是我等之幸。”
蘇敏山滿意地大笑,“哈哈哈,莫家能有你,無可限量啊!”
“過獎。”莫鑲的表情如初,並沒有為蘇敏山的誇獎而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