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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石灰裡。一股煙嗖地冒出來,地娃娃張開嘴巴,發出了像嬰兒一般的哭聲,身體被燒得爛糊糊的,不停地扭動。崔和尚又取來一把虎口鉗,讓我幫著摁住地娃娃,將它的胳膊和腿夾斷了,又把牙給它砸掉或拔下來。總之,原本好好的一個地娃娃,讓崔和尚給整得跟一個蒙著血的爛紅薯似的。末了,裝一鍋開水丟在煤爐子上,煮開後,將渾身蘸著石灰粉的地娃娃給扔了進去,加上了鍋蓋。
看得有些於心不忍,我擔憂地問,這樣會不會將地娃娃給搞死。崔和尚大咧咧地一擺手,說沒事兒,這東西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頑強,遠超出你的想象。我哦了一聲,便不再說啥了,見已時至半夜更裡了,便打個哈欠,上床睡覺去了。
待我睜開眼後,天已大亮,陽光照在我臉上,刺目灼熱。我坐起來,抹去頭上密密層層的汗珠,隨手拿起枕頭邊的破蒲扇,呼啦呼啦地用勁扇著。崔和尚過來了,打扮得裹腿束腰的,催促我快點兒起床。我說起床幹啥。他說做飯啊,都快餓死了。我說你都不會做頓飯。他說本人是一塊吃飯的料,而非做飯的料。我白了他一眼,然後躺回了床上。我又不餓得慌,幹嘛要做飯。
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十分出乎我的意料。正當我迷迷糊糊的,再要睡過去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睜眼一看,屋子不知何時已迷漫了大量煙霧。我趕忙從床上下來,跑到了院子裡。一看,我家的廚房著火了,燒得畢啵畢啵直響,火苗子躥得賊旺。我問崔和尚咋回事,咋還燃起來了。崔和尚說地娃娃跑了,可能是它縱的火。我埋怨道,蠢死吧,咋會讓它跑掉。崔和尚沒有再說話,低著頭顯得十分沮喪。
將火撲滅之後,我見煤爐子上的鍋還在,便過去掀開一看,不禁咂舌。只見鍋裡的水已被燒乾,鍋底多了個洞,也不曉得是被燒壞的,還是地娃娃弄出來的。
收拾了一番。我們來到了一個水坑邊。前一段日子,李家找來起重機吊棺材,有一輛就是在這兒出事的。那棟暗紅色棺材滾到裡面,沒進了水中。我發現這坑裡的水有些發紅。在周圍的幾個村裡打聽了一遭,都說沒見有人從坑裡把棺材撈出來。於是我們便推斷,棺材可能還在坑深處裡。附近的村民還說,不曉得咋個回事,最近家家戶戶抽出來的水都是紅色的,味道有些酸辣,飲了這些水以後,不少人的肚子開始疼,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內臟上長滿了紅斑和寄生蟲,醫院也給看不好,那些人沒過幾天就死了,那個慘喲,身上長滿了小碗一樣大的紅腫膿瘡,死後那個屍體要臭死人,沒敢過事就抓緊埋掉了,連墳周圍的花草都枯死了,打那以後,誰也不敢再喝院井裡的紅水了,都買礦泉水,費老錢了。
在崔和尚的提議下,我花錢租來一個水泵,將坑裡的水給盡數抽乾了。但也不見棺材的影子。坑底有厚厚的黑色淤泥,散發著惡臭。崔和尚說,棺材就在淤泥裡,得想法挖出來。我翻著白眼說,你挖吧,我歇著,這咋挖,陷裡面都出不來了。崔和尚說有錢好辦事兒。於是,我又花錢僱來一幫子村民捎上自家鐵鍁來挖泥。
誰知道,幾個村民剛一下去,就出不來了,歇斯底里地大聲呼救,身子在淤泥裡不停地掙扎。我們急得不行,心有餘力不足,不知道該咋救,打電話報警吧,不管是誰的手機,在這一片都沒一個訊號。有人扔繩子讓那幾個陷進去的抓住。可邪門的是,甭管是誰扔,包括崔和尚,誰也無法把繩子扔到正確地方,不是被風颳斜,就是繩子自己打卷。
不一會兒,幾個村民就完全沉進淤泥裡不見蹤影了。怕他們的家屬找來鬧事,我跟崔和尚找個空隙偷著溜了。不敢回家,怕人家給打聽到地方再給堵住了,我倆在鎮上找了一個小旅館,要了一間房,打算住下來。可老闆說得提供身份證,最近嚴查。我倒是有個身份證,可崔和尚哪裡弄。跟老闆好話商量半天,他也不同意一個身份證倆人住。崔和尚生氣了,說二桃,你自己住吧,我在外面呆一晚上沒事兒。我想了想,說好吧,那你自己在外面守著,等我明天早起的。
“珍重!”跟目瞪口呆的崔和尚道一聲別,我噔噔地踏上了旅館的窄樓梯,頭也不回地在樓梯拐角處轉了身。在散發著黴味的小房間裡,我睡到大半夜的時候,感覺到樓在晃,還有嘭嘭砸東西的聲音。以為是地震了,我趕緊穿好衣服從窗戶口跳了下來,摔得身體往前一跌,撲倒了。爬起來一看是崔和尚正在掄拳砸牆。
“媽的,我氣的慌,憑啥你一個人在裡面睡大覺,我在外面乾瞪眼!”崔和尚紅著眼珠子衝我怒吼道,兩條胳膊掄得更快了,用的力氣越來越大,拳頭一下比一下更重地砸著牆,磚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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