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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事兒了。
一個僱工睡到半夜之後。就像是被鬼磨了一樣,說什麼都要出去透透氣。工棚裡的人攔都攔不住,就只能由著他去了。那人出去之後,一路往北走,一直走到一個有天井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就像是在等什麼人似的,直挺挺地在井口邊上跪了好大一會兒,最後一步一步挪著爬進了井口裡。他掉下去後,悄悄跟在他後面的人全都聽見井裡冒出來咕嚕咕嚕的一陣水響,再往後就沒了動靜。”
我聽到這裡不由得反問一句:“那人掉天井裡就沒出來?”
我知道,王曉樂說的那個天井,不是什麼建築上的東西,而是說一種天然形成的水井。這種東西很少見,卻不是沒有,而且一個荒山野嶺的地方出現天井。也未必就是什麼好兆頭。
那些所謂的天井,大多數都跟山中精怪有關。要麼是精怪為了積攢功德,弄出來供人飲水解渴的地方;要麼就是為了吃人,故意留下的東西。
王曉樂神秘兮兮地道:“當然沒出來!你還指望他能自己跳出來不成?後來,玄月道長特意牽了一頭牛,把他拴在了天井邊上。
那牛到了離著天井好幾丈的地方,就說什麼都不走了,一個勁兒地刨地。叫得可慘啦!後來,還是好幾個壯漢硬給弄過去的。那牛到了天井邊上就往地上一跪,流著眼淚使勁地磕頭,把犄角都磕斷了。就算那樣,它也沒跑了哇!最後,像是耗子似的,一頭鑽進了還沒它身子粗的天井裡。
看見的人都說,那天井吞牛的時候,就像是蛇吞雞蛋似的,牛腦袋塞進井口之後,天井口一下子就張大了好些,把牛吸住了,一點點給嚥了下去,那牛後腿還一個勁兒往天上蹬呢,也不知道是要跑,還是要往裡鑽。
看見的人全都嚇壞了,但是胡老爺卻偏偏下了封口令,讓他們誰也不許往外說。還對那些僱工說,晚上出去的那個人不愛幹了,自己回家去了。
胡老爺穩住了那些個僱工之後,隔幾天就悄悄往天井裡送一頭牛,那以後倒也沒再出過事兒。胡老爺請來的那個玄月道長也改了書院的圖紙,把書院又給擴大了一半,硬是把那個天井給圈進了書院。”
“哦?”我驚訝道:“你說的天井是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哪能隨便讓你看見呢?”王曉樂得意地指了指書院角落裡的一間屋子:“看見沒,天井就在那間屋子裡。你推門進去就能看見。那間屋子除了山長,誰都不讓進。”
我反問道:“你進去過?”
“我看見過啊!”王曉樂怕我不信,指天發誓地道:“那間屋子,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冒出聲兒來。具體是什麼聲兒,據說只有山長能聽見,別人都聽不見。
等到天井出聲了,山長就得趕緊去附近買點三牲回來,送進屋裡祭井。要是送去晚了,那井可就要吃人了。
你別不信啊!去年山長不在的時候,咱們書院不是少了兩個人麼?那就是被天井給吃了。後來,書院給那兩家賠了大筆的銀子,讓那兩家全都搬走了。”
我故意露出一副不信的樣子:“你怎麼知道的?”
“書院魯先生說的啊!”王曉樂道:“我家是幹什麼的?專做牲口買賣的啊,書院哪次買三牲不是去我家!那次我爹把魯先生喝醉了,他才說的。據說是山長怕再出事兒,才悄悄囑咐了魯先生在他不在的時候,看好那口吃人井。”
“哦……”我拖著長音答應了一聲之後,忽然喝問道:“王曉樂,你的表字是什麼?”系扔餘弟。
“我……我……”王曉樂連說了幾個我字之後,忽然砰的一聲炸成了一團黑氣,隨即,立刻在學堂裡攪起了一陣陰風。我只覺得一陣旋風圍在我左右連轉了幾圈之後,轟的一下向四面八方橫推了過去,整個學堂裡頓時響起了一陣風吹書頁的沙沙聲響。
等我睜開眼睛看時,整個學堂已經變得空空如也,原先還在那兒溫書學生,就像是被風颳走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一片空蕩蕩的書桌。
原先在遠處的諸葛禹和婉兒立刻靠了過來,諸葛禹馬上開口問道:“兄弟,有什麼發現沒有?”
“有點發現,但是不敢肯定!”我搖頭道:“你覺得,剛才那些是鬼魂在演戲麼?”
“肯定是演戲……”諸葛禹的話說到一半就嚥了回去。
我低聲道:“如果,鬼魂是在演戲,那麼我們為什麼沒入戲?”
從鬼魂出現的整個過程上來看,他們並沒把我們幾個帶入戲中,而是在給我們講述一個書院的出現。我們剛才看見的那些事裡,書院原本就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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