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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村子邊上,已經到了。”
我和魏胖趕忙收拾東西下車,沒口子的連聲稱謝。
我倆低頭忙著揉痠麻的腿肚子,驢車已經沒影了,聽到不遠處那漢子的聲音還跟我喊:“趁早回吧,這地兒不是你們來的,走晚了命都保不住。”
魏胖呸了一口唾沫,嘟囔道:“去你媽的烏鴉嘴。”
天陰得不行,村裡矮牆破院子,家家戶戶都掩著門,隨便問了個莊稼漢:“老汪家住哪?”
那莊稼漢還真知道,抬手一指:“一直往裡,青磚的老宅子就是。”我點頭道謝,一邊走,一邊回頭看,那莊稼漢站原地兒盯著我倆,神色已經變了,眼神兒很不友好,瞅得我後腦勺冒涼氣。
沒走多遠,就看見了院牆高立,臥底石條起底,青磚一壘到頂,還是個挺的老宅子。
魏胖左右看看,笑著對我道:“汪家這宅子不錯啊,老丁,你看看這裡有沒有啥值錢的古董,咱們也順手給他摸了去。”
我罵了他一句——你丫是土匪啊?還是鬼子進村啊?別忘了咱可都是萬元戶了!
說罷抬腳我就進了院子。
看來汪倩家在這裡還是個富戶,只奇怪的是房子外頭人來人往不斷頭,敢情出了啥事兒,村裡不少人都聚成了疙瘩。
我和魏胖站在院子裡探頭探腦的左右瞧,就見院子間用紅布圍了個帳篷,裡頭亮著燈,影影綽綽的似乎坐了幾個人,都是一動不動的。
跟著有人發現了我倆,圍上來滿懷戒備的四下亂瞅。一個幹部模樣的人湊上來問道:“你們倆哪的?怎麼跑這兒了?”說著就要把我倆往外頭轟。
我趕緊說道:“別,別,我倆北京來的,汪倩同志一個單位的,我們領導不知道她出了啥事,讓我們趁著出差趕來瞧瞧。進村時候碰到你們村的劉老全,他趕的驢車指了路才找來的。”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嘩啦一下就散開了,那個幹部也扭頭就跑。
我嚇了一跳:怎麼話還沒說完,人就全變樣了,什麼玩意兒這是。
紅布帳篷的門簾一掀,打裡頭出來一人,穿的是上紅下綠對襟棉襖,全身亂顫,亂髮飛舞,呲著黃板牙朝我就撲過來了。
意外來臨時,我是能躲就躲,魏胖已經來不及躲了,何況這廝對於這種事兒一向喜歡直接,兜頭就準備踹他一腳。
這主兒離的近了,魏胖攢了足足的勁頭給上一腳,正蹬他胯上,這子慘叫一聲,順勢躺在地上,全身抽搐。
那個幹部腆著肚子,掐腰招呼道:“我告訴你倆子可別逞能,全村兒都饒不了你們!”一揮手,圍上幾個夥子抖擻精神,就準備群毆。
我心裡一沉:一個人單挑一群的沒把握事兒,還是少做為妙,緊趕緊的喊道:“你們怎麼這麼不分青紅皂白!我倆真是從北京過來的,汪倩到底在不在?叫她出來認一認不就結了?何必非要傷了和氣!”
魏胖也不言語,陰沉著臉從口袋裡掏出一把五四手槍拿在手上,那幹部瞧瞧魏胖,再看看我手上的三稜刮刀,臉色變的有點軟了,這五四手槍可是我倆花了價錢買來,槍的唯一特點就是穿透力強得不象話,你要是拿個勃郎寧之類的,他或許以為是玩具嚇唬他,沒準就反抗,但是看見‘五四’就一定老實了。
果然,那幹部揮手散開了圍住我們的人,仔細上來驗看我的身份證,末了還看了我倆的火車票,這才放下心來,苦笑道:“同志們別生氣,村裡確實出了些事兒,誤會了,誤會了!”
我也趕緊就坡下驢:“哪能呢,這不說開了就沒事兒嘛!不生氣,不生氣,到底村裡出了啥事?汪倩同志在不在?”
那幹部說道:“我是這裡的村支書汪有興,汪倩是我侄女,這孩子,咳咳,是有點麻煩,我也說不準呢。”
汪支書猶豫的看了一眼那紅帳子,說道:“剛才這位胖同志踢倒的是我們這兒有名的張鐵嘴,專門請來驅鬼的……還不是因為你們說起那個趕驢車的劉老全,其實這人才死沒多久,也難怪夥有了誤會!”
我和魏胖不由自主的心裡咯噔一下,這茬兒還真是壓根沒想到,聯想起趕車那廝陰陽怪氣的腔調,立刻有點不寒而慄。我就趕緊去摸掛在脖子裡的淘沙令,心裡直念阿彌陀佛。
那汪支書請我們進屋裡坐下,倒上碗茶說道:“汪倩這丫頭回來時候,我就看她有點不對勁,臉色青白青白的,象是撞了邪一樣。”這汪支書看來是有點文化的人,一會兒工夫就把事情給說了個明白。
原來汪倩回來住的日子裡,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