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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完蛋了!”
我心裡冷笑,這廝太缺德了,這麼嚇唬我們,無非是害怕他盜墓的事情白於天下。
我忍不住說他:“扯那麼玄幹什麼?**教導我們要用唯物主義的眼光去看世界,要真碰上殭屍,一把火燒它個場光地淨就是?我看你那是腦子裡的四舊還沒給破掉,需要好好自我反省!是不是你藏了人家的金元寶,才害怕被人追啊?”
老頭吃驚的看著我:“什麼金元寶,我咋不知道?天地良心,我也是唯物主義者,有啥驚怪的!快告訴我哪裡有金元寶?”我有點氣結,自知失言說漏了嘴,把地主老財藏寶洞的事兒露了馬腳,於是乾脆默不作聲不發一言,老頭的眼神卻一直盯著我看,亮晶晶的,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最終,我們三個人鄭重的把手放在一起,發誓保守秘密,若是洩露出去,不得好死,末了我又加上一句,誰要違背誓言,定要被螞蟥吸乾腦子,變成白痴。
不等我們反應過來,老頭立刻起身跑掉了,身影一轉就消失在高粱地裡,看那身手,很是讓我懷疑這個是上了年齡的老傢伙。
又合計了一會,我們三個把過程編好,咬死沒有見過死去的三個人,只是在高粱地裡迷路了,白跑一夜,說什麼要將這個秘密徹底埋藏起來,汪倩我還沒想清楚她為啥發誓,或許一個女孩兒家沒啥主見,人云亦云吧?又或者看我和魏胖殺氣騰騰的不懷好意,一時膽怯吧。
我們三個疲憊的各自回家,告別的話都不想多說,只有魏國心的要了汪倩家的地址。
我留了個心眼,回家前,仔細看了看那口枯井的位置,在我想來,下頭那地牢的土洞通往墓穴,肯定有蹊蹺,我們只是僥倖才發現,因為那個肯定不是老頭挖出來的!將來要是有時間,說什麼也要想辦法把那一箱子金元寶給它弄出來。
回到家裡,我誰都沒跟誰說,趕緊把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銅人還有金元寶墜的我口袋沉甸甸的,想了半天才想好藏去哪裡,我爸以前打仗受過傷,有過一段時間靠柺杖走路,解放後,他把柺杖重新油漆了一遍,當作歷史紀念一樣珍藏在書櫃裡,我費了半天勁,才把柺杖裡掏出個洞,用舊棉紗心纏個疙瘩,塞了進去,又用報紙使勁塞實空隙,最後拿萬能膠牢牢封好,這才萬事吉,放心的倒頭睡覺。
時間過的飛快,經過那個黑暗的夜晚後,我和魏國親眼目睹死亡和恐懼,變的冷靜了許多,
也成了無話不談的生死哥們兒,隨著全國武鬥成風,血腥事件層出不窮,我倆一起離開紅聯,成了無所事事的落後分子。
又過了三個月,在一九六九年的春天,我和魏國滿懷豪情,光榮的下了農村,我們也有兩隻手,不在城裡吃閒飯,為了說服魏胖這個落後分子,和我一起去廣闊的新天地接受再教育,可是讓我費了不少口舌,但魏胖還是磨磨蹭蹭拖著不肯去,最後他爸看他實在不行,“幸運”地給他弄到一個去國營林場的名額,那年頭,去林場等於吃皇糧,十二元/三十八斤糧票一個月,旱澇保收,於是,這子溜的比我還快。
臨走我還告誡他:“去了遠處心點,頭上雖然沒辮子,屁股上難保尾巴,和階級敵人一起說話辦事,更要格外心,文化革命每隔七八年後說不定又來一次,到那時,哥們兒去你那兒串連。可千萬等著啊!”
魏國走後,我心甘情願的去了農場,每天干活八時,每週只有禮拜天休息,一、三、五晚上政治學習,知青們不開伙,食堂裡用鍋熬菜,桶盛米,五分錢一盤素的,一毛錢一盤搭點葷,全葷就是一毛五一盤。
唯一意外的事情是我再次和老頭相遇,真是無巧不成書,我下鄉的農場剛好是老頭的單位,他是這兒的文書,我這才知道原來淘沙夫子之所以叫夫子,肚子裡都是有些墨水的,精明的很。
老頭見到我也是很高興,看的出來他確實是心灰意冷,洗手不幹了,壓根不再提什麼地底墓還有殭屍血屍的事情,我們一老一少,在這農場裡反倒真成了朋友,老頭肚子裡東西多,每次和我聊起來都是一套一套的,花樣翻新,層出不窮。
過了幾年,農業學寨的新高潮席捲農場,我們如火如荼地參加了劈山造平原,誓要把一百畝坡地平整為一百畝平原,把二十畝低窪地也給它填平了。轟轟烈烈沒日沒夜幹了一個月,真正懂得了“生土”與“熟土”之間的區別,半米以下的生土,硬的和石頭沒有區別,一鎬頭下去,火星四濺,也頂多刨半寸深,抬土一槓子兩百多斤,壓得呲牙咧嘴,直不起腰、邁不開步,兩天的熱情一過,常常想,難道當年楊白勞、田江為地主打工會比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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