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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開啟寄物櫃一事毫不心虛,但是他不由得懷疑起失業的自己,特地從荷包裡拿錢出來去開啟別人的寄物櫃這件事到底有何意義。
他低頭看著老狗,對上了它的目光。“這或許是一種測試。”他對它說道。因為滯納金這點事兒就放棄的人,是得不到任何東西的。“你不覺得嗎?”
老狗點點頭,看起來好像是肯定豐田的說法。他感到非常雀躍,也許是因為不知道有多少年未曾得到他人的同意了。
豐田下定決心,從皮夾裡抽出千元鈔票,走到商店兌換了十個百元硬幣。
開啟寄物櫃的瞬間,良心上感覺有點過意不去,但是豐田選擇不予理會。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用普通包裝紙包裹的東西,開啟一看,裡頭有個塑膠袋,裝著更小的包裹。東西雖小,卻頗有重量,這時候就應該感到不對勁了。
然而豐田一點都不在意,一邊哼歌一邊開啟袋子,剝掉了包裝紙。當時的他或許期待的是塑膠袋裡裝著票據,甚至是機密的招募要點。
不過他的期待落空了,乾脆朝著料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之後,他不由得佩服自己居然沒有當場尖叫。
那是手槍,包裝紙裡是一把冷酷的手槍。
在意識到手槍前,冷汗先冒了出來。他試著用中指戳了好幾次,小塑膠袋裡裝了幾十粒子彈。
他只是稍微呆站了一會兒,腳邊的狗邁出腳步之後,豐田也跟著邁開了步子。他呆住了,手槍還在自己手裡。
現實感瞬間消失了,他慎重地抱著塑膠袋,精神恍惚地衝下樓梯。他用混亂的腦袋拼命思考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豐田只在電視和電影中見過手槍。腦中浮現越戰電影中遭俘虜的男人,太陽穴被手槍指著,玩俄羅斯輪盤遊戲的畫面。手槍應該是與自己人生完全無緣的東西。
他發呆了幾十分鐘。不過等到冷靜下來,也只花了不到一個鐘頭。也許人在碰到除了“戀愛”,“生死”之外的意外狀況,大概只需要這樣的時間就能接受了。
他走向伊達政宗銅像邊上的出口。
站員跑了過來。豐田慌張地將塑膠袋塞進公文包,擔心是不是被發現了。帶著狗的陰沉男人,緊握手槍在路上走著,可能很引人注目。他不禁擔心,失業的中年男子所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誰會相信我只是撿到鑰匙而已?就算老實承認自己深信只要開啟寄物櫃,裡面就有公司的錄取通知,也不會有人相信吧。一堆藉口就這樣在腦中浮現又消失了。
“不好意思,麻煩您替狗上牽繩,或是不要帶進站內。”站員大概碰到了什麼討厭的事情,雙眼充血地對豐田說道。
豐田滿臉通紅地緊盯著地面,快步走出車站,老狗緊隨其後。
帶著狗和手槍的失業男人到底能做什麼?他感到一陣無力。沒有工作,卻有狗和手槍,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2
黑澤走向車站前的銀行。剛剛才入手的二十萬日元,妥善地收在上衣內袋裡。此時這些錢已經不是“偷來的”,而是“伴隨專業技術的收入”。
他走進大學的宿舍區,由於這裡沒有學生專用的教學大樓,所以外人也能自由進出。正當黑澤橫越校園,走向商店街時,有人叫住他。“喂。”對方的聲音聽來沉穩,不過略微尖細。
他一看,是對老夫婦。老先生滿頭銀髮,戴著眼鏡,有一張長臉;老太太個子嬌小,有一張圓臉。老太太問他:“請問到仙台車站走哪條路比較快?”
如果對方是肩上有刺青,一頭金髮的年輕人,或是臉頰有疤的男人,黑澤一定會有所警戒。
正當他向老太太說明路線時,老先生突然走到建築物後面去了,大概是腦筋不清楚,弄錯方向了。老婦人邊說“老伴,你要去哪啊“邊追了過去,黑澤也跟了過去。就在這時候,著了對方的道。
追到無人的後院時,老頭突然回頭往右轉,與黑澤碰個正著。“糟了。”當他這麼想時,已經來不及了。老婦人站到老頭身邊,老頭拿著一把冷酷的手槍.對黑澤說:“把錢拿出來。”
老頭的聲音一點都不顫抖,非常冷靜。
黑澤看著天空,忍著不笑出來。大白天的,一對老夫婦堵在自己面前,掏出手|槍叫他“把錢拿出來”。這種情況不是滑稽,也不是幽默,那又能是什麼呢?
兩人雖然挺直腰桿,不過的確都是七十幾歲的橫樣,與其拿手|槍.他們更適合拿著柺杖。
黑澤乾脆地舉起雙手,“我會給的,不過別太期待.說不定你們還會同情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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