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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知道心理諮詢師以什麼方式進行治療的,不過這或許和偷東西差不多。找出藏在房裡的現金和挖出這裡的東西其實很像。”黑澤以食指指了指腦袋。
“指腦袋不指胸口,這一點實在很像你的作風。”
“傷心、痛苦的事都是裝在腦袋裡。”黑澤一臉理所當然,“回到正題。那麼你離開了畫廊然後獨立?結果失敗了吧?”
“你怎麼知道?”
“你剛說了‘我失敗了。’哪個事業有成的傢伙會滿臉愁容地闖空門?”
原來如此,佐佐岡低下頭,“我問過我中意的那些畫家,願不願意在我獨立後一起努力。老實說,我只有他們,沒有太多資金。和那些畫家的人與人的聯絡,是我僅有的財產。我只是很自信,自負地以為他們都很尊敬我,一直相信最重要的是能和他們分享喜悅的小畫廊,而不是把畫作當成投資的有錢人開的畫廊。”
“你真是大錯特錯,而且是非常幼稚的錯誤。”黑澤立刻指出。
“你真清楚。”
“不用想也知道。藝術家最需要的就是贊助者,這一點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改變過,因為他們欠缺的是生活能力。除了才華和努力之外,畫家需要的不是理解他們的建議者,他們只需要錢。”
“或許真是如此。”
“那你的畫廊怎麼樣了?”
“在一陣瞎忙之後,還沒開張就倒閉了。”
“真是太慘了。前菜還沒上,甜點就來了。”
“那是在即將開幕之前的事。我問過很多房屋中介,總算租到了店面,雖然不是面對大馬路的黃金地段,不過也不差。剛開始內部裝潢時,有個中年畫家來電錶示‘我不打算跟佐佐岡先生了’,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明明一個月前才跟我一起喝遍居酒屋,握著我的手說‘。一起努力吧’的,居然用一通電話甩了我一巴掌。之後,所有畫家轉眼間都離開了我,就像忽然退潮一樣,態度改變之大,只能用爽快來形容。”
“是那個姓戶田的在搞鬼嗎?”
“他一知道我要獨立,馬卜就有小動作。他提高與畫家的簽約金額,有時候還威脅畫家,不准他們跟我往來。”
“真沒有男人氣度。”
“他不準任何人反抗。離開他的畫廊另起爐灶,對他來說是不可原諒的。”
“你打算反抗他嗎?”
“怎麼可能。我剛才也說過戶田的畫廊擁有非常大的力量。我想開的店和他相比根本微不足道,就像一家咖啡廳。我一點都沒有正面挑戰戶田的意思,我們的規模完全不同,這就像職棒球隊和少棒隊的差別。”
“即使如此,戶田還是生氣了?”
“我很驚訝,完全不懂他為什麼這麼生氣。”佐佐岡說道。
“就算是‘螳臂當車’也不行嗎?”
“螳臂?”
“就是螳螂的前腳。就是說和螳螂舉起前腳,挑戰沒有任何勝算的敵人一樣。”
“是啊。就算我要抵抗,也不過是隻螳螂,用前腳挑戰大熊一樣。即使如此,他還是不能原諒我,非得把我這隻螳螂踩扁不可。”
“該說他傲慢,還是徹底的完美主義?這男人真是有趣,我倒不討厭他。”
“他不相信這世上有得不到的東西。”佐佐岡認真地說,“我想他一定得到了所有想要的東西,所以才不能原諒瞧不起自己的人。”
“那麼你就是得罪了這位戶田大人,遭到那些可信賴畫家的背叛嗎?”
“我眼前一片黑暗。”佐佐岡做出雙手摸索的動作,似乎要重現當時的心情。“戶田有而我沒有的,就是資金和地位。那些畫家接二連三離開我,就是因為我沒有這些東西吧。”
“原來如此。”
“結果,我就這樣被金錢打倒了。”佐佐岡的聲音聽起來悲痛又充滿無可奈何,“難道這世上什麼都得靠錢嗎?”他又問了一次。
黑澤若無其事地回答:“這世上沒有任何事物贏得了錢。”
“果然是這樣啊。”
“輸給金錢並不是什麼可恥或值得悲傷的事。”
“我實在搞不清楚,你說的話有哪些是認真的。”
“我是小偷,而且是以金錢為目的的職業小偷。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比金錢更有力量了,人生過得好不好是以錢的多寡來決定的。我為了儘量矯正這樣的偏差,才會潛入別人的房間,奪走他們的錢財。”
“對了,我想起來了。”佐佐岡說道,“我去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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