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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為了這個打電話給我嗎?”對方笑著反問。並沒有豐田方才擔心的疏離感或鬱悶感,頓時安心多了。
“其實我想打聽舟木先生的事。”豐田說出了前任上司的名字。
“這樣啊。”對方可能看了四周一眼,聲調改變了。
一聽到豐田說出“舟木”二字,對方應該猜到豐田的來意了。“豐田先生最好還是別抱怨或怨恨舟木先生吧。”對於後輩會這樣說教,豐田早有心理準備。
然而,對方在電話彼端說的話,完全出乎豐田意料之外。
“豐田先生,你根本就不需要稱呼他什麼先生啊。”
“什……什麼意思?”
“大家都知道是他逼你辭職的。據說舟木開除物件的標準,就是他不喜歡、覺得麻煩的人。”
“等等,”豐田慌張地確認道,“你在辦公室裡講這種事沒關係嗎?”對方也直接說出“舟木”二字。
“沒關係啦。”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從容。是因為四周沒有人嗎?還是他已建立起在辦公室裡說這些也無妨的地位?抑或是在公司裡說舟木壞話是被默許的?豐田猜不出箇中原因。
“還有更多比豐田先生更該辭職的人留了下來。”
豐田苦笑地聆聽。對方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安慰自己?讓自己暫時安心嗎?
“那你想問什麼?”
“舟木真的升官了嗎?”
“該說是給完成這份討厭工作的人的獎賞嗎?我雖然不能接受,不過聽說他現在是常務了。”
豐田用力地握住話筒。“因為他順利完成了惹人厭的工作啊。”他說出了通情達理的好話,那是他咬緊牙根,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臺詞。
“舟木現在在哪裡?”
“他現在在這裡,不過最近好像要回總公司,帶著仙台的離職員工名單回總公司。”
回總公司嗎?豐田咬牙切齒地想著,這個把自己逼到如此落魄地步的男人,居然這麼輕鬆就爬上高位,升官去了。“哦,是嗎?”他壓抑著高昂的情緒回答。絕對不能讓對方看穿自己的打算,他緊握拳頭,避免不讓聲音露出馬腳。
不過這是個好機會,只要還在仙台就有機會。
“豐田先生,你現在在哪裡上班?”對方並非刻意轉移話題,不過還是隨口問了。
豐田一陣心痛,胃也絞痛了起來。“這個嘛……”他說道。
兩人的對話出現一小段空檔。對方向來反應迅速,想必已經從豐田方才的回答,察覺到了他失業、不滿現狀的事實了。
“豐田先生,我們下次一起去喝酒吧。”
“你說什麼?”
“我們很久沒見面啦。”對方並不是很好的酒伴,與時下的年輕人一樣,逼不得已才會參加公司的聚會,平時並不喜歡和同事一起去居酒屋喝酒。
“你不用特別在意我。”豐田笑著回答。
“因為豐田先生教了我很多,才有了現在的我。”
“那是因為你本來就有能力。”
“我是從模仿豐田先生開始的。”聽到他半開玩笑地這麼說,豐田有些哽咽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老狗一臉受不了地抬頭看他,似乎在說,“喂,眼淚快要掉下來囉。”豐田擦著左眼眶。
他就這麼放下話筒,反覆深呼吸,忘了該向對方說聲“謝謝”。
“我要殺了他。”豐田一邊說一邊走出電話亭。
這是復仇,豐田心想。就算被說是找碴、怨恨也無所謂。為了疲於跑職業介紹所、在不安中苟活的自己;為了推著輪椅頹喪不已的井口,他必須復仇不可。豐田用力地握緊拳頭,這是他的使命。
被說是私怨也無所謂,個人恩怨也可以。
比起因為和大眾相關的理由所引發的戰爭或內亂,私怨不是健全多了?螞蟻、蜜蜂會為了自己的巢穴或組織而戰鬥,但不會因為自身的怨恨打倒對手。因此,為了私人理由進行的復仇豈不是最人性化的行為嗎?豐田心想。
人類真的那麼偉大嗎?我最討厭人性這種字眼了,老狗似乎想對豐田這麼說。
5
“是嗎?你早就知道啦。”佐佐岡平靜地說道,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坐吧,你已經不需要偽裝成這家的主人了,也沒有必要繼續騙我了。你和我一樣都是闖空門的,拜託你有點氣勢。”
佐佐岡困惑地瞥了背後的門一眼,和黑澤面對面地坐在沙發上。“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