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他不禁沮喪了起來。
他無法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殺了人,他希望有人能夠告訴他真相,這個想法讓他坐立難安。
當他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跑向前面步行的男人身邊,他死命地貼近對方,連續說了好幾次方才那棟大廈的住址。請你去那棟大廈的那個房間,“看看我做了什麼,請你去那個房間。”他拼命請求對方。
他一邊焦躁為什麼自己沒辦法說明清楚,一邊在心裡吶喊:“請你去那個搞砸我一生的房間看看,請你去確認那裡是否真的發生了恐怖的事。我的確收拾過那個房間,但是如果真的發生過什麼事,一定會留下痕跡。”
對方沒有花太多時間就認定河原崎精神異常,然後快速離開了。河原崎嘆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告訴自己:“我殺了人,但我不能轉移焦點,不能逃避。”
已經沒辦法重新來過了嗎?在街上閒晃的河原崎,問著早已不存在的父親。
“我到底做了什麼?”他一邊流淚一邊想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起父親那個人生的失敗者。“你要當個畫家啊。”父親欣喜的臉孔在他眼前浮現,說不定他是真心地在為自己加油。
“我已經沒救了嗎?”
河原崎這才驚覺,原來到頭來能夠依賴的物件不是高橋,不是宗教,不是神,而是那個沒用的父親啊。
他看到父親得意揚揚的笑臉似乎在說“是吧?”,多少覺得輕鬆了一點,雖然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他從口袋裡拉出帽子,將帽簷折成高聳的山峰狀,學著父親的樣子把帽簷壓得低低的。
走到了車站,發現那隻流浪狗還是一臉迷茫地走著。
或許是單純的心血來潮,連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他走進商店街內一家剛開始營業的寵物店,買了一副項圈。
他回到狗待著的地方,將項圈系在狗脖子上。流浪狗非常溫順,一點都沒有排斥的模樣,彷彿換好服裝的女演員一樣,一臉習以為常地坐著。
“很適合你。”河原崎拍了拍狗的背,便離開了那裡a
之後他一眼就看到了展望臺,上面垂掛著寫有“給某個特別的日子”的標語。
或許今天就是個特別的日子,河原崎抬頭看著像高塔般的展望臺,對著早已不存在的父親問道:“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嗎?”“也許吧。”他彷彿聽到了父親這麼回答。
他茫然地看著埃舍爾畫展的海報,有很多士兵在城堡上行走。不過,他曾經聽說,那不是城堡和士兵,而是修道院和修士。但是他怎麼看都覺得那是城堡和士兵。看了一會兒,他發現在城堡入口有個抱膝而坐計程車兵,好像是因為自己被留下來了而在鬧脾氣。河原崎有種心酸的感覺,那個士兵看起來也像在等著某個人。
那個士兵就是我。
河原崎越看越這麼覺得,我一定是在那個入口等著父親的到來,等著和他一起回到人生的迴圈中。
河原崎一邊等著電梯,一邊想象著早上碰到的那個姓黑澤的鄰居此刻正在做什麼?
*
四十八號國道穿過車輛專用隧道,通往仙台市區。京子整個晚上都在隧道里走著,在電動腳踏車都禁行的隧道內,每輛車子都以高速經過京子身邊。途中,京子被按了好多次喇叭。
京子像個幽靈似的摸著隧道牆壁前進,拼命地走向不知何時才會抵達的目的地。
屍體變成一塊一塊,人的身體變成一塊一塊又黏起來,手腳變成一截一截的。
她一邊像是念著咒語,一邊走著。走進隧道之前,她確認了手機有訊號之後,打電話報了警。她報上青山家的街名,“那對夫妻很奇怪哦,他們在後備箱裡藏了屍體。”然後立刻結束通話電話。
接下來會變成怎樣,那就看警察了。京子拼命地把青山的事趕出腦海。
她不願相信青山和他老婆聯手設下陷阱,打算殺死她。自己會被青山的妻子殺掉這種事根本不可能成為現實。她現在腦袋裡只剩下屍體在後備箱被切割,不知什麼時候又黏在一起,然後開始走路的事情。她認為這一切都是噩夢,但又太過現實。
走出隧道的時候,東方的天空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京子毫無睡意,雖然腦袋昏沉,但她一點都不想睡。
她在途中的便利商店買了一瓶瓶裝水和一把剪刀。她衝動地買下了那把作為文具而言尺寸過大並且充滿一股暴戾之氣的剪刀。
“我要把你切成一塊一塊。”京子拿著剪刀說著。
我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京子不禁怒氣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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