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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將手緩緩伸進口袋,握住他那支四十五口徑的手槍,惡狠狠地說道:“老子冒著生命危險才搞到的情報,決不會讓它葬送在你手上!至少現在不行!”
卡夫卡雙眼一直看著美國人的口袋。
“噢,對了,你是哪兒的人,同志?”他緩緩地說。
喬歪了一下頭。“那……和那有什麼關係?”
“芝加哥,對吧?”卡夫卡從有光亮的地方走開。
“你怎麼知道?”
“你以為我們不會同樣去調查你嗎?”卡夫卡笑了笑。“你們美國人是怎麼說的?這世界真小,對嗎?”
喬瞪著他。“這話什麼意思?”
“我也住在那裡,離開德國以後。”
喬仍然緊緊地握著槍。
“到了芝加哥,怎麼找到你?”
“聽著,朋友,我不打算——”
“相信我,你的努力不會白費的。”
突然,路上傳來靴子踩踏地面的聲音——一群納粹黨衛隊從附近一家酒館出來,喝得醉醺醺的。喬試圖搶回報告,但卡夫卡向他身後側移了一下,然後將報告塞進了襯衫裡。
“怎麼樣,同志?”卡夫卡輕聲說。
美國人身子僵住了,然後他嘶啞地低聲說道,“米勒。戴維·米勒酒吧。”
這些士兵踉踉蹌蹌地走過巷子時,他縮在一處,儘量不引起他們的注意。等到那些帶著啤酒味的笑聲消失在夜色中時,他才轉過身去。
卡夫卡消失了。
60年後,芝加哥。
屋裡。門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老人抬起頭來:很可能是那隻狗兒在他門口嗅來嗅去,等著給它餵食。他合上報紙,用手撐著椅子,站了起來。他的女房東上個月弄來了這隻雜種狗。她說,為安全起見,當作看門狗。但這狗從來不叫,看到老人總是搖晃著他那該死的尾巴。
但老人對此一點也不介意。比起它的主人,這隻狗倒是個更好的同伴。他拖著腳步走向門口,從壁櫥裡抽出一盒奶浸骨頭。他彷彿看到那隻畜生歡快地扭來扭去,等著享受它的食物。這讓他覺得,只有這隻狗才能給他帶來一點生活的溫暖和愛意。是呀,生活對他總是那麼無情,但他還是活下來了。他就像一隻躲進下水道里的老鼠,總是不得安寧,還得四處搜尋生活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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