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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沒遇到半個僧人,明明是晴朗的下午,寺裡卻如深夜一般寂靜,四下無聲,只隱隱聽到僧人們前殿頌經的聲音,悲憫蒼涼。
沈萬沙有點怕,挨盧櫟更近了些。
趙杼眉梢還沒挑起來,就見牆邊銀光一閃……有人!
他想也沒想,手腕一翻,一枚暗色薄刃已經飛了過去。
薄刃顏色烏黑,周身沒有光澤,速度很快,很難察覺。趙杼從容地跟著一點也沒注意聊的歡快的兩個少年走,耳朵支著聽四下動靜。
牆上傳來輕響,響聲非常輕,像是薄刃刺進了牆壁……
沒中?
趙杼眉頭微皺,能躲得過他暗器的人不多……他手負在背後打了個手勢。
邢左洪右遠遠看到,很是納悶,“有外人窺伺?”
“查吧。”
……
走到黃縣令臨時辦公的院落,盧櫟看到了一個年輕僧人,這僧人二十出頭,很瘦,眉目間有些許慌亂,看到沈萬沙彷彿很高興,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沈萬沙亦以同樣姿勢還禮,二人並沒有說話。
盧櫟拽拽沈萬沙袖子,“認識?”
沈萬沙悄聲說,“就是和我一起在野外發現屍體的那個僧人。”
進了門,黃縣令和王仵作都在。
黃縣令招手讓盧櫟過來坐下,“本官看了屍檢格目,非常細緻,諸多推測有理有據,有了這些,想來破案不遠矣。”他態度謙和,“本官觀盧公子不僅驗屍出色,推敲斷案亦有真才實學,此案頗重,說來慚愧,本官到此也沒什麼頭緒,盧公子不急著走的話,不如與本官幫幫忙?”
盧櫟微笑,“若大人肯信在下,在下必竭盡全力。”
“盧公子謙虛……咱們這便開始吧。”黃縣令開始問沈萬沙,“怎麼見到屍體的?過程詳詳說來。”
沈萬沙早已將過程說與盧櫟,黃縣令再問時,他已經不那麼害怕,話說起來很穩。
盧櫟端起茶盅細聽,見趙杼站在門側,招招手讓他過來,拍拍身邊凳子,示意他坐下。
“……見到屍體過程便是如此。”
黃縣令‘嗯’了一聲,他知道沈萬沙是同盧櫟一行,問了幾個問題,也沒讓他出去,在盧櫟身後給他安了個座——因為他看到盧櫟特意讓趙杼坐了過來。
之後請年輕僧人過來問話。
“小僧弘然,這個月輪值,負責外殿灑掃,”年輕僧人雙手合十,聲音有些低,彷彿有些羞赧,“今晨小僧起晚了,便想抄近路從寺外穿過,沒想到就遇到了……遇到了那位死者。”
沈萬沙舉手,“這個我可以做證,我看到他時,他還抱著掃帚呢,結果被屍體嚇的慌張退後幾步,掃帚都丟在了地上。”
弘然看了沈萬沙一眼,明顯目帶感激,“正如這位施主所言,小僧看到死者時,這位施主應該也是才看到屍體,小僧不及他,被嚇的失儀了。”
黃縣令掃了眼門外,門外捕快悄悄衝他點了點頭,他便知道,這二人剛剛沒有說話,不存在串供可能。
“你平日在寺裡,可認得死者?”
弘然安靜片刻才道,“認得的。小僧見過另外幾位死者,這幾人是一起的,五日前來寺裡上香,脾氣有些衝,掌事給安排了東北角的院子。”
弘然說話間眉宇間似有不喜,盧櫟便問,“這幾人來自何處,平時表現如何?性子如何?”
“他們好像是異族人,偶爾避著人時會說我們聽不懂的話,性格也不太好,會在外面買了酒肉回來吃。師兄們曾好心提醒,他們非但不聽,還言語威脅……”弘然唸了句阿彌陀佛,“佛門弟子當清心寡慾,戒嗔戒怒,師兄們雖有不滿,但這幾人不能度,便沒過多幹涉,左右他們住不了幾天就會走。”
“你們怎麼知道他們住不久?”
弘然道,“他們自己說的,最多在此地留五日。”
黃縣令又問了幾個問題,就放弘然出去,“若有疑問,本官可能會派人問詢。”
“師傅交待過了,小僧等人會全力支援官府破案,大人有事使人喚小僧一聲便是。”
之後黃縣令繼續讓捕快去請人。
“這次去請的,是本縣大戶孟家的公子。”黃縣令給盧櫟解釋,“死者的左右院落都住了人,左邊便是這孟家公子,他來為他死去的孃親做七七法事,右邊麼……說來慚愧,是本官的家眷。”
黃縣令嘆了口氣,“因出了命案,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本官詳細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