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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翔許多次:欺負他啄他損毀他的河燈,甚至威脅到他的生命,他雖叫著鬧著卻還是次次容忍。
只為他。
只為阿翔是他唯一親人。
百里屠蘇看著他猙獰翻開的傷口,心中某一處狠狠的痛了一下。
不知為何。
他想問方蘭生,很想問問方蘭生,為了一個不在的人做這些事情可值得?不論怎麼做他也瞧不見了不是麼?不論怎麼做他也回不來了不是嗎?回來了也不會於他在一起的不是嗎?為了一段未開花未結果連種子都未播下的情又何至於此?
何苦,何必。
沒想到,如夢二還丹是真的,百里屠蘇反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心中思緒萬千。再看方蘭生那可憐兮兮的手,不由自主的舉起放至嘴巴,輕輕的吹了吹。
小時候,虎子每日受了傷便去找自己的娘,他娘就會對著傷口吹吹氣,吹完了虎子就笑了直說不疼了不疼了。他見了也學,卻被娘責罵,只覺傷口更疼,只是不知是心疼多些還是傷痛多些。
方蘭生這細皮嫩肉,傷的如此深,想必比他來得痛吧。
他死而復生,一般人見了怕是要落荒而逃的,這人卻撲上來緊緊抱著自己不放,一絲害怕也無。只擔心自己是否不舒服,擔心自己是否出了什麼事情,掙裂了手上傷口也不肯放手。
失而復得,死而復生,百里屠蘇分明感受得到手中方蘭生的體溫,卻覺飄渺。
阿翔醒了,見他坐起便飛到他肩頭,叫了一聲,百里屠蘇想制止已來不及。方蘭生猶如驚弓之鳥自地上彈起,不顧手上傷口貿然發力,死死的捏著百里屠蘇的手,力度之大連百里屠蘇都覺得疼痛。
“木頭……臉?”方蘭生瞧著他,眼神迷茫的小心抬手摸摸他的手,又抬手摸摸他的臉:“真的是木頭臉……天亮了……木頭臉還在……是真的木頭臉……”
百里屠蘇點頭:“是我。”
“活的木頭臉……木頭臉活了……?嘿嘿,木頭臉活了!”方蘭生傻傻的盯著他瞧了一會兒,確定真的是百里屠蘇以後才算是回神,瞧見自己把他的手牢牢攥住,立刻鬆開手後退數步。
“我、我不是……我只是……只是……木頭臉……你、你怎麼活過來的?”
百里屠蘇瞧著他手上又滲出新血的繃帶,起身下床,好在腳踏實地,拿了他放在小櫃中的藥箱轉身對他說道:“此事慢慢說與你聽,且坐下,我幫你把繃帶重新綁了。”
方蘭生抓抓頭:“哦。”
傷口於繃帶牢牢黏合在了一起,百里屠蘇萬般小心還是連著那一點點可憐的痂一起撕下,頓時又是血流如注。方蘭生想是怕在他面前丟臉,沒喊叫出聲,卻也白了臉。
傷的深又幾次開裂,怕是要留疤了,百里屠蘇仔細將金瘡藥敷上,取了乾淨繃帶小心綁好:“莫要沾水莫要用力。”
“……謝謝。”方蘭生傻眼,木頭臉活了,而且木頭臉會給他包傷口?這該不會是什麼妖物附了身的木頭臉……吧?
阿翔飛到他身邊想啄他,百里屠蘇出言喝止:“阿翔!”
大鳥委屈,拍拍翅膀自視窗飛了,百里屠蘇知方蘭生心急想知道發什麼了何事,便耐著性子,一點點的將事情講了,獨獨隱去他已知他心意的事情。
方蘭生一時慚愧非常:“對不起……對不起木頭臉!我不知……不知那裡有你魂魄……我不該隨意撿了它去……更、更不該將你獨自留在家中……”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他險些害的百里屠蘇再次魂飛魄散!他竟然沒有發現小蛇就是百里屠蘇!竟然沒有想到那珠子裡面有百里屠蘇一魂一魄!風晴雪說,都是你害的,果然不錯,自己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百里屠蘇知他又將一切錯攬上了自己的身,怕是又想多了,道:“此事不能怪你,你若不將它撿回,珠子此時早已和蓬萊廢墟一同崩塌了去,想找也是找不到了。反而是你撿了我才活了,我有今日,全靠有你。”
方蘭生這才釋懷了一些,似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那便是說,你體內現只有一魂兩魄?尋常人定要三魂七魄才好活,少了一魄身體都要不好的,木頭臉你只靠一魂兩魄如何……如何能……?”
百里屠蘇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如夢二還丹是師兄偷偷取來,具體如何我和他都不得而知。”
“……嗯,這樣如何,未免你師兄擔心,我以自己名義寫一封信於你師兄,偷偷告知他你的訊息。你剛剛恢復,還不知以後如何,便、便暫且住在我這裡,看看可否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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